“义公擅弓马,我如何却忘了!若是你去,定然能够安然返还!”孙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两千士兵,你可能守足十五日?” 韩当略想了想,“将军只要十五日就够了么?” 若是攻不破城池,孙策又当如何? 自古艰难不过撤军,尤其是被一支骑兵围追堵截的兵马想要撤军,更是艰难险恶。 韩当这样问并非轻视孙策,只是思虑周全,因而孙策也认真地想了想。 与其他的将军不同,陆廉是个女子。 而且是个很有些软心肠的女子。 这样的一位统帅,他想要绊住她的脚是不难的。 想到这里时,孙策心中就生出了一个主意。 “若是能守住二十日,就算我攻不破合肥,也能从容而退。” 韩当那张带了两道伤疤,因而有些骇人的脸微微一笑。 “定不辱命。” 太史慈是在她到达江都之后的第十日赶到的。 步兵跑得不快,但这个速度掉队的还不多,显然太史慈带兵也是很努力了。 当他匆匆走进郡守府时,正看见陆廉对着一座自己造的沙盘发呆,旁边是一个似乎也在发呆的张辽。 “路途辛苦,子义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看了一眼张辽,后者似乎立刻不发呆了,连忙上前同他打招呼。 “不必,诸位为广陵战事日夜悬心,今日才赶到,已是十分懈怠了,”他说,“战况如何?” “嗯……”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孙策这不要脸的……” ……他假装没听见,但张辽轻轻咳嗽了一声。 “孙伯符将军,嗯,”她指了指沙盘的某一处,“在历阳修了个营寨,想要断绝我军的粮道。” 一言以蔽之,孙策在广陵到淮南前线的这条路上找了个地势险要的地方堵门了,鉴于这地方就离江边不远,原本粮队也是可以通过货船一路沿江而上的。 ……但是现在孙策又把江面给封锁了,他也不整什么楼船大家伙,就整些艨艟战船在江上来来回回,把水路也给堵死了。 想打通粮道就必须得把历阳这里的关卡给拔了——其实就这么简单。 “孙策在其中?” “营中旌旗林立,其中有‘孙’字大旗,”她说,“看着是错不了的。” 太史慈又想了一会儿,“营寨十分坚固?” “特别坚固!”她立刻说道,“壕沟二丈宽,二丈深,连修了三道,又布置了鹿角!他派水军在江上骚扰,他修了这样的营寨,我们竟然也没发现!” 听着的确是想一门心思耗死她。 “占了历阳,便能将广陵堵死在这里,哪怕是二将军回返也难救!他花了这样的心思,是一定要取广陵了!” 她这样分析了一番,迟迟没听到太史慈的声音。 ……太史慈在忙着喝水。 “我与文远皆如此看,”她说,“子义你认为呢?” 太史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吭声。 他与孙策相交不过那么半晌,几乎全部注意力都用在打架上。 但谁说打架不能了解彼此呢? 他总觉得,以孙策打架时的意气行事看来,不像是纠结一城一地的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