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十分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让郭图自己去看。要是他此时占据上风,从容围城,他也许会很快乐地打开这封手书看一看,但现在他哪有那个心思,刘备想说什么他都不感兴趣—— 于是郭图从善如流地打开那封信看了一看,微笑着将它收进了袖子里。 “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他这样狡黠地换了一个话题,“陆廉差人出城修补鹿角……” 与袁公相熟相亲的曹孟德据说祖上有头风病,不一定什么事刺激到了就会发作,但袁家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犯头风病。 然而袁谭听到了“陆廉”二字仿佛犯了头风病一般勃然大怒,一边按着额头,一边咆哮起来,“于夫罗送来的那些贱奴呢!他们究竟有什么用途!竟然让吕布的兵马一路从小沛去了厌次!烧了我的粮仓!这些有眼如盲的贱奴!派他们去干活!” 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父亲送过来的谋士是很无礼的,因而郭图皱了皱眉。 但中军帐中没有其他人,而袁谭咆哮过后又立刻满面悔意地起身道歉,于是他心中的不快也暂时地被其他的思绪压下去了。 在袁谭看来,他损失了一些青州兵,那三千匈奴步兵也几乎损失殆尽,但这没什么关系,他的精锐还在,他还可以同陆廉来一次决战。 而在郭图看来,他们已经应当做好撤军的准备了,尽管这意味着袁谭和孔融这两位“青州刺史”将青州一分为二的局势会持续一段时间,但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只会得不偿失。 因此现在的重点已经悄然从“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转移到了“如何瞒过袁绍,并且在沮授面前不落下风?” 郭图这样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封刘备的手书。 在中军帐的命令下,那支匈奴骑兵很快便出动了。 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大公子的愤怒,因此不得不忍受着着离近城墙时遭受的箭雨袭击,快速地冲到了城下,胡乱放了两把火。 但刚下过一夜雨,连泥土都是湿漉漉的,这些鹿角哪里那么容易毁损呢?因此这些匈奴骑兵只能冲进那些民夫中间,胡乱抓了些民夫带走。 等到城中的士兵跑出来时,两条腿的自然跑不过四条腿的,匈奴人已经跑远了。 这些匈奴骑兵将其余民夫丢在一旁,专挑了一个被丢在马上的民夫带了过来,忙忙地为他解开手上的绳索。 “狐鹿姑,城中境况究竟如何?!” “不错!快同我们讲讲!” “快讲讲!”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甚至有人更为心急,比狐鹿姑更快一步地讲出了城外的形势。 “再想要去断陆廉的粮道可是不能了,泰山军与一群并州人合了一路,带了粮草过来,只有五十余里!” “那些并州人弓马娴熟,杀了我们好几个斥候!” “还是得想个办法破城才是!否则大公子发怒下来,我们岂能担当得起?!” 头目伸出手去,虚压了压这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于是所有匈奴人都不吭声了,一起看向了狐鹿姑。 这个瘦小而精明的汉子环视了帐篷里这些大小头目一眼,缓缓开口。 “我觉得,咱们得仔细想一想才是……” 第200章 究竟怎么想一想,狐鹿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他先是开口,“城中筋骨未伤,我看还能支撑很久。” 这些骑兵头目自然都是南匈奴中有兵有马有奴隶的贵族,听了这样的问题,脸色便不免阴沉下来。 “哼,倒是小觑了陆廉。” 狐鹿姑左右看了一眼,又小心道,“我在城中,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