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部的信任,甚至全然忘记了赵五其实给了他五十钱,另外那二十钱他藏在了鞋里,到现在还硌得有些脚疼…… 夕阳西下,两个人拎了各种东西回来,守在窗前的大小萝莉立刻就跑出门来迎接。 “阿兄回来了!”这个是董白。 “郎君回来了!”这个是四娘。 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在喊啥,反正挥着两只小爪子期待脸等待投喂的……这个是小郎。 “同心今天怎么样了?”将这一堆吃食递过去时,她问了一句。 “我看倒还好,听隔壁家的阿妪讲,有种偏方很对症,可以试一试……” 一天下来,似乎什么都很对劲,风平浪静,路上有闲人走过,在这户家门口驻足也没引起主人家的注意。 但那闲汉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了,聊的话题特别俗,也特别易懂。 “你们可见到了?”闲汉甲开启了话题,“这城中竟然来了这样的小娘子!” “就像画上的神女似的!”闲汉乙肯定了一句,但立刻又提出了难点,“这样的脸蛋,怕不是哪位贵人家的女儿?” “你可听见了,她刚刚唤那黄口小儿为阿兄,家中无甚大人,她那兄长又只能出城去挖沟,显见没什么门路,你难道还以为她是什么世家贵女不成?” “不错……看她布衣荆钗,怕也不过只是哪里逃难过来的贫女罢了。” 闲汉中有已娶妻的,但不耽误人家想勾三搭四的心;有尚未娶妻的,渴慕美色的脑子就更加蠢蠢欲动。这样妖娆的一张脸,当妻子确实轻浮了些,况且这女孩儿家境看着也清贫,没什么嫁妆可言,娶回家似乎不怎么划算。 但她家中既无尊长,在此处又无可倚靠之人,既然白日里没有男子守着,若是偷偷去勾搭一番,说不定略花几个钱就能上手呢? 小娘子那双秋水般的眼睛,羊脂玉一样的皮肤,还有那细柳般的腰肢,只要略想一想,立时浑身都躁动起来,可恨这家中还有两个男人,一时不能接近。 但这样的念头一起,想再打消可就不容易了。 董白自然不清楚还有人对她起了这样的念头,但凡安顿下来,她都很少出门,逃难这一路上,身边又有阿兄,极少有人不知死活地纠缠她,哪怕是向她表露过爱慕之意的王家三郎,在她拒绝之后,也再没敢来打扰她。 转过天的清晨,一家子用过朝食,阿兄同李二将家中水缸打满水后,便出城去上工了,四娘负责打扫卫生,她负责缝缝补补,同心娘子这两日静养后似是气色略好了一点,正可以看顾小郎和阿草。 过了晌午,天气炎热起来,她搬了一盆衣服,推开后门,正准备去后院洗衣服,土墙上便是一阵口哨,吓了她一个激灵! “小娘子,你是从何处来的呀?” 那人见她往后退,连忙伸出手,手上握着的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闪后,她才看清。 ……是一根铜簪,上面连一道纹理都没有,也算朴实无华。 那人看她盯了那根铜簪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更显眼些,“在下自从见过娘子一面后,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 董白又看了他一眼,将门关了起来。 “外面有人吗?”四娘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 她跟着瞥了一眼,假装没看到,“没有,就是想着在外面洗衣服晒得脖子疼,不如回来洗。” 衣服是尽可在屋子里洗的,但是晾衣服还是要拿出去晾。 那人见她出来,立刻又伸长了脖子,“小娘子!” 他打算是十分精明的,那女孩儿虽然生得美,但整日里藏在家中,必定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己从老婆的嫁妆里偷了这根铜簪出来,就算不能立刻将她弄到手吧,好歹也能换个笑脸,再来一声甜滋滋的哥哥……他可是好说歹说,才让那两人今日且先等着,让他先来试试的。怎的这女孩儿是傻子不成?见到这样十足成色的铜簪,竟也无动于衷? 董白自然无法理解他那婉转悱恻的小心思,但显见着正人君子是不会扒她家后墙的,而且还是整个下午都在那里持之以恒地同她搭话,不管她摆出怎样的脸色,那人都喋喋不休,一心一意在那里盘算些有的没的。 “我不要你的簪子,”她最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这样扒着我家的后墙,简直不知羞耻,怎么还不走开?” 那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小娘子,你初来乍到,怕还不知我是谁吧?我同你讲,这平原城中就没有我马六说不上话的人,上到新来的县令,下到管城外挖沟刨地的监工,要是我一句话,你那阿兄恐怕少不了苦头吃了!” 我那阿兄没事闲的乐意去刨沟翻地怡情养性,董白想,你还真当他只会刨沟了。但她心里的鄙视半点没露出来,而是貌似惊恐地睁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六只觉得小娘子满脸惊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