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为这一路上,老人和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都死光了。” 屋子里十分热烈的气氛静了一静。 魏续好像酒醒了一点,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眼睛圆睁,大吼起来! “肯定是好色!”他嚷道,“既然一路上死了许多人,谁不艰难?!你不好色为什么会帮她们!” “小人不好色,”她淡淡地说道,“小人除了喜欢帮寡妇担柴挑水外,前几天天热时,还喜欢跟自家院子里的虫子聊聊冰是什么滋味儿呢。” 她的话似乎有点突兀,魏续又开始发愣,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了一句。 “冰是什么味道?” 张辽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 “脩长兄,莫再胡闹了。” 魏续醉醺醺地,转过头盯了张辽一眼,“那不成!我总得知道,他凭什么那么受妇人喜欢!我怎么就不行!” ……………………成,又是一个狗魅,感情吕布这里是狗魅大本营! 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找点正常的理由,阻止魏续发酒疯。 “小人力气大,翻地挑水什么都做得,”她说,“因而招邻里喜欢。” “呵呵,”魏将军咧开一嘴牙,冲她笑了笑,“黄口小儿,你当在座诸位将军没见过世面不成?你能有几分力,开几斗弓?” ……这个,她还真不清楚。 见她低头思索,魏续来了劲头,双手一拍大腿,转过头看向吕布,“姐夫!快取张弓来!” 一直在那里喝酒,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的吕布抬眼看看他,再看看橛子般站在酒宴中间的陆悬鱼,终于有了点动静。 “要几石?” “这个,”张辽伸手虚拦了一下,“不如先从七斗弓开始?” “不成!一石弓!”魏续立刻顺杆往上爬,嚷嚷起来,“若是能拉开一石弓,我才信你有一把力气!” 考虑到她那把弓并不是这个位面的,拉力如何她也没细研究过,因此能不能开一石的强弓,她也没把握。 “小人若是拉不开呢?”她试探性问了一句。 魏续抬头望天,认真思索了一下。 终于,丫重新把头转了过来,冲她又是一咧嘴,“那你必是天赋异禀,咱们脱裤子比大小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看我能把这屋子里所有人都杀光吗?】她镇静地问。 黑刃似乎也被这个满脑子只有吹牛喝酒下三路的武将给惊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有反应,【杀他应该不难,但是那个主座上的人就未必。】 吕布似乎对比大小这种游戏没啥兴趣,但是也不出言阻止,而是挥挥手,让两个仆役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拎上来了一张弓。 军队标准制式,十分朴素,略有一点磨损,但保养得还不错。 “檍木干,中青角,水牛筋,腭内胶,”吕布将它拿在手里,反复掂量了一番,“一石弓。” 而后他将弓又还给了仆役,示意她接过。 “来我府上这许多日,不过磋磨时光。未见你展露什么过人之处,但既是文远看重的人,”这位都亭侯平淡地说道,“总该能拉开这张弓吧。” ……不能丢人。 她想,绝对不能丢人。 弓到了手里,掂量了一下,手感确实不错,能感觉出来是精心而至的。 她试探着拉了一下弓弦……还可以! ……加把劲儿怎么样? …………再加把劲儿呢? 放空弦对弓十分不友好她是知道的,一则弓体受力过大,二则她手上又没有箭,这又不是她熟悉的弓,也不好判断怎么样算是“满弓”,但要是拉不到满弓就收手,那就要跟魏续比大小了! ………………所以,再再再加把劲儿呢?! “够了!够了!”眼看这个瘦弱少年将一张弓拉满,却还未停手,那张弓已经发出十分不祥的声音时,席间有人起身惊呼!而吕布也睁大了眼睛! 但是没待他开口,那少年似是发了最后一把力! “砰——!” 全场都静下来了。 “这个,”少年拿着两截的弓,有点尴尬,“小人不擅弓。” “……………………” 魏续好像酒醒了。 张辽也悄悄低了一下头。 只有上座的吕布盯着那张断弦的弓发呆。 “……这是上党名匠所制,是我在军中升迁后,购得的第一张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