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反射出那样的光芒? 偷袭者心中一沉,却已来不及躲闪,也寻不到路躲闪! 鲜血一瞬间迸发开!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这个倒霉鬼带着一声惨叫,被藏了利刃的拳头撞飞一丈开外,满脸是血地躺在草丛里打滚时,他的同伴再也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他甚至不再考虑将同伴丢弃在这里的下场又会是如何,他的内心被恐惧攫抓住,一心只想要跑回营地,跑回主人身边。 但是当他迈开腿刚刚跑出去两步时,身后响起了弓弦绞紧时发出的声音。 他在“大将军”手下素来有沉稳干练,智勇双全的名声,好几个帮佣家的女孩儿也爱慕他有男子气魄,但此刻他涕泪横流,除了跪在草丛里,慢慢爬回去之外,竟然想不到第二条生路。 “你们是来杀我的。” 声音轻而沙哑,像是毒蛇从草丛里缓慢滑行而过发出的一点响声。 少年重新坐回了树桩上,他甚至还有闲暇将那个绳圈布置成一个陷阱,藏在树下,又欣赏了一番后,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俩。 “不错。”止了血的倒霉鬼先开口,“我们是奉了主人的命令而来。” “哪个主人?”他有点好奇,“我认得吗?” 雒阳城中,怎会有不认得“大将军”的人?他家主人同宫中黄门也能说得上话,这黄口小儿敢作此态! 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被少年的语调所激怒,他捂着脸上伤口,阴沉沉地冷笑了一声。 “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凭你,也配问我家主人名讳?!” 少年滞了一下,“不说吗?” 他的声调还是十分平和,似乎既不曾因刚刚那一场袭击而动怒,也不会被眼前这人的态度所恼。但这种平和里是否带着一丝惧怕?这个黄口小儿是不是猜出了他家主人是谁,因而想要和颜悦色,求他们回去为他周旋说项?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愤怒也转为了鄙薄,正准备开口羞辱他一番时,少年的身体稍稍前倾了一点。 这个人自前臂到手指都以粗布包住,指根处的粗布上贴了些薄而锐利的铁片,只有离近时,才能为人所察。 正是这些铁片伤了他的脸,因而那上面还残留了他的血迹。 除了这处令人觉得奇怪,他的两只手腕间绑了皮带,下面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 ……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奇怪? ……就好像,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为了战斗而打造的。 他的目光盯着少年的一只手腕看,那少年似乎从善如流,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些似的,将那只手伸了过来。 随着他伸出手的这个微小动作,腕间皮带内弹出了一把短刃,正好落在少年的手中。 那一道寒光并不明亮,也不算锐利,轻柔得如同一阵春风,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便割开了他的喉咙。 “好了,”少年收起了腕鞘中的匕首,看向剩下的那一个活口,“现在换你说。” ……该,该说点,说点什么? 夜色慢慢地笼罩在这片平原上。 但旅人不必担心迷路,因为营地处总会连成一片明明暗暗的火光。 她拎了两只斑鸠,一只兔子,胳膊下还夹了一捆柴,哼着歌往回走。 大概是歌声过于不成调子,黑刃终于决定找点什么话题,结束她这反社会反人类的行径。 【你为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