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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边的人就听不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了,为何外边人听来如雷贯耳?更何况几人听了声响就冲进了屋,那时候屋里已经到处都是血迹了,还是斑斑点点的那种,这明晃晃的就是作个样子!

    至于柳菀的目的,柳嫤想也知道,无外乎就是叫人知道,她对下毒谋害嫡母感到后悔了,痛心疾首,生不如死,于是以死谢罪。现下柳夫人已无恙,她的罪症就该减少了,更何况她悔改得那么决绝,想来很大一部分人都不会再怪罪她了吧!

    ☆、柳菀

    柳府不大,偏院柳菀的屋子离正院并不算远,柳嫤带着身边的几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她的院子里了。

    门窗没关,走到院前边的花拱门时,就能看到屋里有个着深色的妇人在忙活着。柳菀自尽到现在还不过一刻钟,屋里的血迹斑斑还没有整理干净,地上也还残留着小块的白瓷碎屑。

    “大小姐!”照顾着柳菀的是管家的娘子,她正和另一个婆子用白色的手帕给柳菀受伤的手腕包扎,那点点的殷红透过薄纱,呈现铁锈的颜色。

    柳菀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道梅兰竹菊的四联屏风将屋子隔成两半,靠门的这一半是一桌四凳,上面放着两碟糕点和一套茶具。里边那一半是挂着粉色床幔的睡榻,榻边有张梳妆台,靠窗的那个角落放着书桌,上边纸墨摆放整齐有序。

    “姐姐。”柳菀倚在床头,清秀的脸庞失了血色,看起来有点可怜。

    柳嫤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看着柳菀眼睫颤动,可惜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在心虚。相对无言,两人的沉默最后却是被赶来的姷娘嬷嬷打破的。

    这是柳府的家务事,柳嫤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人们说起她也都是林柳氏,林在柳字之前,她不应该再管柳府的事。先前她发号施令,是事出权益,现在这些事情都交由柳夫人处理。

    左右留在柳府的作用并不大,柳嫤又在原来的闺房歇息一晚之后,便跟着复诊而来的白玉朗一道出门了。

    “......不管如何,这一次我都得好好地谢谢你!”柳嫤面含笑意,深深地福下身子,给白玉朗行了个谢礼。他的恩情从江城到京城,而她欠他的人情,早已不止一回。

    “不必客气!”白玉朗露齿一笑,十分爽朗,告别之后,拉起袍脚就要上白家的马车,却是顿了一下,回头不经意般地说了几句话,“这次也是幸运了,这解药除了宫里,也就□□和晋王府有而已......”

    说完,白玉朗就一手扶在车板上,也没用矮凳踏脚,跳进车里去了,身姿很是潇洒。然后,被套牢的棕色大马嘶鸣一声往前边驶去。

    柳嫤面上笑容不变,向着前边走了两步,她深蓝的翘头履踩在凳上,慢悠悠地钻进了车厢。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城南而去,时间过得很快,没等她反应过来,林家宅子就已经到了。回到自己的屋里,她先是抱着林知淑和安安好生亲昵一番,之后才叫人进了院子。

    “夫人,这是秦王世子叫人送来的!还有蒋公子的回信也到了!”

    昨日林大带着几人再次拜访了秦王|府,而这一次王府的管事没有再草草打发了事,他成功面见了李瑾。当时的李瑾不曾答复,在今日早上时候,他身边的人却捧着个黒木匣子来了林家。

    匣子不重,柳嫤将它放在边案,听完林大的汇报之后,才坐在榻上翻看起来。

    打开匣子,里边是另一个小一号的匣子,匣缝用白蜡封了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敲碎花瓣之后,里边那个匣子才可以打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纸未封口的信,上边公整地写着几个字:药至,卿毋忧。落款是:李璇卿。今年李瑾满了二十,春日时候已经加冠,璇卿就是他的表字。

    拿开信纸之后,匣子里另外两样东西也暴露在了视线之下。一样是白瓷小瓶;一样便是那祥云纹的圆形玉牌。匣子底部用红色绸缎包着,两个凹处刚好把瓷瓶和玉牌卡得严实。

    柳嫤拔开塞口的红布,凑到鼻下仔细地闻着,一股淡淡的肉蔻味道传来,这和救了柳夫人的解药一模一样。

    这解药已经不是急用之物,但柳嫤并不打算还给馈酢酹。在他送出解药之时,她就已经欠下人情了,便是再还回去,这人情也依旧欠着,那自然是留着解药才最划算了。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再有她在意的人中了“梦魇”呢?

    柳嫤秀眉微蹙,半响,拿起蒋玉珩的回信看了起来。信中说他会竭尽全力帮忙,然后又说了些联合布庄的事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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