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没有睡意,便带着阿福去园中剪桂花。 她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将它们收集起来做成香料才能永保清香。 梁府的后花园子有一大片桂花树,品种似乎都是八月金桂,这个时节正当开到了靡荼。主仆二人没走一会,就见园中正站在一人,这人手持酒壶,仰面灌了下去,样子浪荡颓唐,像个醉酒的癫狂诗人。 而梁时也是五觉极为敏锐之人,隔着数丈之远,他嗤笑了一声,又是她! 楚翘当做没有看见梁时,转身离开,阿福则拿着托盘紧随其后,可没走几步,主仆二人又看见梁时站在不远处饮酒。 楚翘浑身上下凉飕飕的,转头问阿福,“怎么回事?方才二爷不是那头么?” 阿福好心提醒了一句,“夫人,这片园子是照着八卦阵修葺的,您莫要乱走了,一会万一走不出就只能等到明晨,让古叔过来寻人了!” 还有这回事? 楚翘好像是记得梁时多年前拜了一位恩师,此人是隐世高手,专会乾坤八卦之术,她以前只是听说,觉着好玩,原来是真的。 楚翘轻咳了一声,镇定道:“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阿福对这句话表示了深深的怀疑,但夫人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让夫人难堪,反正二爷也在园中,大不了一会再来寻二爷求救就是了。 楚翘领着阿福走了几圈,无一例外总是会碰见梁时,到了后来她实在是累了,索性朝着梁时走了过去。 迷路这种话,她肯定说不出口,遂柔声道:“二爷,时辰不早了,妾身……送您回去?” 这话太没底气,不过梁时既然醉了,他肯定不会察觉到。 楚翘身上披了一件玫粉色的披风,颜色明艳,正好适合她如今这个岁数,她仰着头望着他,眸光竟比千万星辰还要漂亮。 那个人也喜欢披着明艳的披风四处跑,颜如玉……你难道是上苍怜悯我,这才将你送到我身边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梁时当即又自我反驳,不!这世上只有一个翘翘,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他这般想着,唇角溢出一抹薄凉之笑,他好像不太想让眼前这小女子的“奸计”得逞,道:“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他难得言辞和善。 楚翘觉之不妙,他是故意的,一定是这样! 楚翘僵在了原地,梁时身上的酒气冲天,但竟然并不难闻,她咬了咬唇,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银月还在当空,那盘月之中似有不可忽略的阴影,那个人常说里面住着嫦娥。 梁时不与她争执,因为他凡事都让着她。两年了,她是不是也已经……超脱轮回了? 阿福看着梁时与楚翘这般沉默相处,竟也能鬼使神差的想象出来几年后的梁府是怎样的子嗣成群,夫人虽生的娇小,但前凸后翘,一定是利于生养的,嗯! 良久之后,楚翘终于憋不住了,她打算再次去寻路,却不想梁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没融洽到这个地步。 感觉到手腕被人重重一捏,楚翘慌张了,“你,你,你要做甚呐?” 怕成这样?明明是个放肆的人!真是会装! 梁时眼前一片朦胧,他盯着楚翘眼角的小红痣看,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借以治愈相思的东西了,带着茧子的指腹摸索着那颗艳红的小痣,他醉意憨浓,道“你这么坏,说走就走!” 谁坏了?不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的么? 张氏死得早,梁时身边从来没有过解语花,他如此近距离的将楚翘拉到身边,阿福瞧着此情此景,只觉双颊滚烫,不知往何处溜了。 阿福心一横,抱着盛放了桂花枝的托盘,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就算她自己走不出去,也不要在此处碍事了。 二爷若是能早日开窍,也是阖府上下的幸事。 楚翘还没来得及喊阿福,她人已经不见了,楚翘忙去推开梁时,她可不敢与此人独处。彼时她当皇太后那些年,这人就已经很放肆了。 小女子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