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心甘情愿被小保安拦住。因为他其实是被姚佳雷厉风行的举措拦住。 他走出大厦,站在大厦门口,迎着初冬凉风阵阵愁得都苦笑出了声。 他堂堂孟星哲,现在居然连坤羽大厦的门都进不去。 他想算了,还是先到古树后面坐一坐,冷静冷静,把被大悲大喜的情绪冲跑的脑子先找回来,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绕到古树背后去。太阳被枝繁叶茂的树干挡得七七八八,阴凉显得这里又冷又静。 孟星哲面向树干,烦躁地扯松了领带,看着树皮上干涩的纹路,使劲想办法。在这里干等还是太被动,他总得想个办法突围进去。万一姚秉坤几天都不心烦,都不下来散心,他怎么办?他要把文件搬到这里来一边临时办公一边守株待兔吗? 他烦烦地左右扯弄领带。 空气里蓦地响起一道声音。 “年轻人,才几天不见,怎么就连仪表都不注意了?” 那声音低沉浑厚,自带威仪,来得像久旱后的及时雨,让孟星哲激动得差点想叫爸爸。 孟星哲扭头看向姚秉坤,觉得像看到天神救星。他又惊又喜,几乎要找不到打招呼的调门。 叫了声姚总之后,他赶紧把自己的领带重新扎好,扶正。 姚秉坤走过来,助理给他递了两个布垫子一盒烟一个打火机,然后转身走开去把风。 姚秉坤把其中一个垫子垫在半人高的花坛上,自己坐,另一个递给了孟星哲。 “?”孟星哲有些愕然地接过垫子,有样学样,也铺在花坛上,挨着姚秉坤坐下去。 ……可他总觉得他个壮实年轻人垫个垫子坐,有点娘。 刚想起身把垫子抽走,却听到姚秉坤说:“天冷了,不垫点东西就坐,当心伤肾。” “……”孟星哲牢牢地坐住了垫子。 想了想,孟星哲扭头问:“姚总,您是知道我在这,特意给我带了个垫子?” 姚秉坤撕开烟盒,分给孟星哲一根中华,自己也夹一根,又用打火机把两人的烟都点着。 “我之前说过,下回来这,换我来请你闻烟。”姚秉坤说。 一老一少开始了夹烟闻的消遣运动。 姚秉坤闻一闻青白丝绦般袅袅上飘的烟,回答孟星哲先前的问题:“从我的小女儿阴着脸回到公司,我就估摸着,你最近应该会来找我。我呢,就让助理打电话给大厦门口的保安,告诉他如果有这么个人,要么他说自己之前在这上班,要么他说自己是另一家公司老板要来见我,那就直接放他上楼。” 他转头看孟星哲,说:“结果小保安告诉我的助理,他刚刚就轰走了这么个人。我一听,得了,等你上去是费劲了,谁叫姚佳给我换了个这么负责的保安团队。我估摸着你应该是在这呢,还是我自己下来吧。” 孟星哲看着姚秉坤,怔怔地心说,您还真是只老狐狸。 原来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这么精准地被姚秉坤算在股掌之中。 在这样极度睿智与通达的人面前,是半点谎话也藏不住的。 孟星哲把烟放在一旁,对姚秉坤郑重说:“董事长,您肯定已经知道我是谁、我的真实身份了,之前我骗了您,也骗了姚佳,我在客服之外还有别的身份,我是另外一家公司的创始人,我今天来是向您负荆请罪的!” 姚秉坤的表情滴水不漏,叫人看不出情绪。 “你先说说看,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来我这卧底。” 孟星哲从头开始理顺:“我和我的合伙人创办了一家企业,就是醒北科技,但我们的产品卖得一直不太好,我的合伙人贝洛南说这一定是有问题的,不然差不多功能的产品,没道理我们的销量会比坤羽电器的差那么大一截。我的合伙人就提议,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到坤羽电器来摸摸底,看看我们醒北到底差在哪里了。” 孟星哲顿了顿,说:“至于我们俩到底由谁来,是打赌决定的,我的合伙人赢了我,所以最终是我来坤羽卧底学习。但我可以发誓,我来卧底这三个月,我真的没有用过任何非法手段、窃取过任何过界信息!” 姚秉坤沉默半晌,说:“但我的副总不是这么说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