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焱怔怔地说不出话。 这道理有点长,没法一下子总结,她提炼不出金句。 又也许这是一种生命的形式,漫长悠远,应该诉说几十年的篇幅,不能被短短几句话轻易概括了。 半晌,周焱终于开口:“那你呢,为什么会在这儿?” 在这儿,江上行走,一艘船,一碗饭,一碟菜,跟风浪作伴。 船在水上漂着,漂得稳稳当当,李政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思考。 “过日子,有什么为什么的。”他随口道。 三两艘船过去,有的船跟他们这艘一样,有的是前后两个头的,外面甲板上站着大人小孩,晒着衣服倒着水。 只有李政的船,向来只有他一人。 周焱也没继续,转移话题问:“你药擦完了?” “唔。” 周焱上下打量他,说:“脸呢?” “不擦了。” 周焱把红花油放进塑料袋,说:“我先把油拿回去?还是放这儿?” “拿回去吧。” “你现在开船吗?” “嗯。” 周焱把袋子一系,准备走了,刚转身,她又回头说:“人生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是谁说的?” 李政挑了挑眉,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焱问:“这是至理名言么?” 李政笑了声:“是。” 周焱点点头,这才转身走了。 李政看着她出舱门,听着脚步声远去,指头点着仪表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握住方向盘,自言自语笑了声:“个小东西!” ** 衡通码头。 蒋博文一行人已经等了几日,始终没有盗窃团伙的消息,旅游的好心情早被消磨光了,王洁用手扇着风,皱眉说:“我不想呆在这儿了,真没意思。” 徐洋说:“回家回家,马上回家!妈的,以后再也不来这儿了,什么破旅游城市!” 王洁问高珺:“你呢,还想玩儿啊?”叫了声,她不理,“喂喂喂,看什么看啊!” 顺着高珺的视线,王洁望过去,说:“你们说蒋博文脑子有洞还是怎么的,跟那帮船工聊这么起劲呢?” 徐洋一笑,瞅了眼高珺,意味深长地说:“不聊聊,怎么知道人去哪儿了嘛!” 船工忙活了大半天,汗流浃背,接过蒋博文递来的饮料,拧开猛灌了几口,说:“你问小李那船啊?” 蒋博文说:“是,就他那船,他往哪里开啊?” “我想想啊。”船工又喝了几口饮料,“啊,好像是到庆州去,去完庆州就回来了。” “庆州?” “离这儿也不远,我算算,他们的船开的慢,前天台风肯定开不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到了。” 蒋博文道了声谢。 王洁见蒋博文回来了,问:“哎,你刚跟人聊什么呢?” “没什么。” 徐洋揶揄道:“还能聊什么,不就打听那船去那儿了么。” “什么船?”王洁不解。 “就住在旅馆那男的,他不是找那人修的船吗。” 王洁想起来了,哼了声,没有搭话。 几个人往回走,高珺落后几步,跟在蒋博文身边,说:“他们说不想玩了,要回去。” “嗯。”蒋博文心不在焉。 “你呢?” 蒋博文皱了下眉,突然道:“高珺,你是不是知道周焱家发生了什么事?” 高珺一愣:“我……我知道什么啊?” 蒋博文停下脚,转身看着她:“你知道。” 高珺躲开眼:“你胡说什么啊。” “……周焱掉河里,你见死不救,你既然病倒了,我也不想追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