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文还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酷样。 “要上去坐坐吗?”舒曼提出邀请,顺口又问:“你吃饭了吗?” 韩崇文似乎内心剧烈挣扎,最后,他看了眼舒曼,很别扭的点了点头。 舒曼笑了笑,领着他往楼上走。 开了门,舒曼让韩崇文先进:“进来吧,刚搬来,地方简陋。” 舒清听到门响,喊了声:“姐姐,你回来了。”从卧室出来,迎面就见到一个宛如从漫画书中走出的俊美少年,顿时一呆,随即脸一红,只觉心脏怦的一跳,一种莫名的羞涩充斥在心中,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是谁?”舒清傻呆呆的看着韩崇文,无处安放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服下摆。 作为一个从小就俊美的超出正常人范围的骄傲少年,韩崇文对舒清的反应看的太多,已经麻木,他酷酷的扫了一眼舒清,就把视线转向了正在关门的舒曼。 基本上女孩子第一次见到他都是这模样,只是呆的程度不同罢了,要说有不同的,还是舒曼有点不同,虽然更像神经病,但当时她的眼中并没有惊艳,只有惊喜和错愕,似乎两人久别重逢一样。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舒曼搬了屋里唯一的凳子,放在韩崇文的身后,然后忙碌的在厨房里烧水,她连茶叶也没买,只能端着一杯白开水出来,歉意的看着韩崇文笑:“白开水行吗?” “我不喝,我就是来问问我妈妈的情况。”韩崇文还是没个笑脸,但是对着舒曼,神色缓和多了。 “你想知道什么?”舒曼将手中的杯子交给依旧盯着韩崇文发呆的妹妹,对她说:“去把厨房的菜择一下洗洗,晚上熬玉米稀饭吧。” 舒清如梦初醒,又羞又窘的红着脸钻进了厨房,一边择菜做饭,耳朵却不由的竖起来,听着外面那少年清越的嗓音。 “我想知道我妈妈的一切事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都对你说过什么?能不能都告诉我?”韩崇文在凳子上坐下,就算是拜托别人,他依旧一副冷冰冰不耐烦的命令样子。 舒曼不跟他计较,一边将狱中和陈素娴相处的日常琐事告诉韩崇文,一边细细打量他。看得久了,舒曼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和自己儿子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完全不同,这个少年是清傲别扭的,自己儿子则是浪荡桀骜的。 这个少年不爱笑,也不爱带表情,清冷如夜里的月光,自己儿子则最爱笑了,笑起来灿烂的能晃花身边人的眼,看着看着,舒曼渐渐走神,虽然还在说,但目光已经透过眼前的少年,回到了上一世的回忆里,那些好的,怀的,欣慰的,痛苦的记忆渐渐从心里复苏,她恍惚听到儿子在耳边哭着叫妈妈,那是临死时耳畔最后的声音,绝望凄惶,像是幼兽的哀鸣,深深的刻在了舒曼的灵魂里。 韩崇文一直如饥似渴的听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妈妈的消息了,他妈妈杀了爸爸和继母还有快要出生的小弟弟,爷爷奶奶恨死她了,能容忍他是因为从小看着长大的,舍不下血脉亲情,但对曾经的儿媳,则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哪里会允许他去探望妈妈。 就连姥姥家那边妈妈的亲人,都因为生意上要仰仗爸爸的公司,而主动跟妈妈断绝了关系。所有人都恨妈妈,只有他不能恨,也没资格恨。 别说是恨了,他爱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去恨妈妈。这世间,唯一不计回报发自内心对他好的就是妈妈了,自从爸爸妈妈离婚,他拗不过妈妈,跟着常年都不很见面的爸爸走了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没有家的孤儿,全世界都是冷如霜,而唯一的温暖却不许他靠近,只为了爸爸家大业大,他跟着能有辉煌的未来。 舒曼说的漫不经心,韩崇文听的心事重重,各自都在各自的思绪里,后来舒曼不再说了,韩崇文过了好久,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舒曼,就见舒曼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虽然是看着自己,但那目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