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毫不费事的将芝娘拉到自己跟前,瞪眼看郑斌:“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看芝娘在林秀英怀里瑟瑟发抖,再是不肯抬头。郑斌无法,这样子,再说什么借口,林秀英也是不相信他了。他往后退了退,眼光一直在芝娘身上,话却是跟林秀英说的:“我没恶意,也没欺负她。你好生将她哄哄吧,我,我走了!” 他转身便是大步就走,林秀英不知道咋回事儿“诶”了一声,他也没回应,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厂房窗外。 林秀英赶紧将芝娘扶着坐下,给她舀了热水,将散了一地的布片捡起来,一个个抖干净。 芝娘如同惊弓之鸟,林秀英碰她一下都是一身冷汗。 林秀英叹了气,坐在她对面,低声喃喃着:“芝娘你别担心,不管那人是好是坏,婶子都不会说出去的。方才我还以为你们是互相……没尽快将他赶走,你可别怪婶子啊。你在咱村里过的辛苦,婶子也希望你能再找一家。” 芝娘埋着头,垂首中却是咬着唇,发白的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芝娘?”林秀英低低唤着,“你有什么想说的,想跟婶子念叨的,都说出来,闷在心里难受的慌。你那几日都不说话,也不出去玩儿,是不是就因为这事?婶子看出来你不对劲也没来问问你,是婶子做的不到,你肯定很难受吧……” 芝娘身子一颤,终是忍不住埋在心里多日的担惊受怕,伏在林秀英腿上就哭了起来。 少妇呜咽哭声如夜里风过,瑟瑟冷寂。林秀英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缓。 芝娘不是无节制的人,稍发泄了一会儿,便抹着眼起身,嘴唇干涩沾着血迹。林秀英皱眉,那了帕子沾湿了给她擦:“你这孩子,怎将嘴都咬破了……” 芝娘止了她的动作,自己接过帕子擦拭,面上也是恢复了浅浅的神韵。低低的,缓缓的将她的事儿给林秀英说了一遍,只是没了眼泪。憋在心中多时,这些东西只有吐出来,才能缓解胸中煎熬。 林秀英一把抓住她的手。目里是淡喜:“芝娘啊,那男人是相中你的了!” 芝娘微愣,摇摇头。 “怎么?我看,那人一直瞧着你呢,瞧那眼光也不是淫邪之人,不是相中你是什么?”林秀英顺着自己的猜想继续道:“你婆婆也想你能找个人再嫁了,你还年轻着呢!” 到下家不过两年就能给他家添个孩子,就算是再嫁,那位子也就稳下来了! 芝娘没什么反应了,目里再次空了,半晌,浅浅道:“婶子怎知他不是同情我,想对上次那事补偿我?” 这次换林秀英怔住了,她瞧着双眼仍红着的小辈媳妇儿,呆呆没了声音。 “良生还不到两岁,若我改嫁,日后怎么跟他说他爹的事?还有,我若再嫁,我婆婆怎么办?让她一个人过……我过意不去。”芝娘声音像叹息,像低吟。 “你这孩子!”林秀英再次握上她的手,一下下拍抚着,“咱们这儿又不是不能改嫁,有多少人再嫁也过的安生,不比一个女人自己好过?若是那男的真想娶你,就不会在乎良生姓谁的姓。” “还有啊,世上哪有那么多可怜同情、做补偿的?他能再跑来咱们村,定是对你有情义的。若是这样,他愿娶你愿嫁,就是一桩好亲事啊!”林秀英说的语重心长。 王氏为芝娘能再嫁,其实是找过她的。她觉得林秀英每日跟芝娘在一起,能说话的机会也多,她作为婆婆说着话不太好,跟赶人走似的。但这儿媳真的太年轻了,二十不到啊,她怎么能忍心让她守着自己过一辈子? 林秀英一直抓不准怎么跟芝娘说这事,这就看准机会一次给她说完,让她放开手脚去找自己的幸福。 不多时,做工的人陆续都来了,芝娘面上的哭痕已消,没人看出来什么,只是她做工的速度很慢,还扎了几次手。林秀英倒是不时瞧瞧她,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里搁下了。若是不时地再提点提点她,这事不准就成了! 在梁城逛游的一行人,各自都买了东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回到了客栈,吃了饭便去休息。秦玥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周恒浅浅笑着看了她,自己也便在她身旁躺下。感到男子清冽的气息,秦玥不自觉的就往他那边蹭蹭,直到蹭到实处,胳膊无意识的扒着周恒的肩,再没了动作。 周恒微笑的眉眼像落了只蝴蝶,抚了秦玥的发便睡了过去。 一番游玩过去,好似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 阿正给周勤买了一盒手油,掌柜的说是用什么绵羊油做的,治手皴手裂最有用。阿正还试了试,抹在手上一会儿就变得滑滑的了。他要了,虽然连程说有点贵,但他还不是给石心给买了根十两银子的簪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