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易齐蓦然想起以前跟她头抵着头做针线,有说有笑的时光,那些日子多好啊。易楚对她那么好,有好吃的都尽着她吃,买布料先尽着她挑,看见好看的首饰,只要她开口,易楚总会让给她…… 想起往事,易齐心里升起热腾腾的暖意,不由快走两步,抱住易楚胳膊,“姐,你冷不冷?”头自然而然地靠上易楚肩膀。 两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举动了,易楚吃了一惊,警惕地看向易齐。 易齐察觉到她的冷淡,身子越发靠近了些,“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手伸向易楚的手,“姐的手热乎,帮我暖暖。” 如水的月光下,易齐秾艳的脸庞如同笼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地,却更显娇媚,而她的手柔嫩滑腻,有种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 “既然冷,怎么不多穿点?”易楚随手摸了下她的禙子,是厚实的缎面,并不太薄。 易齐也道:“我穿得不算少,禙子里还有件小袄,冬晴到现在还穿纱,晌午的时候还说我捂得多。” 这不应该啊,易齐向来身体好,火力壮。 易楚心念一转,回握住易齐的手,趁机试了试她的脉息。脉相细且轻,试不太清楚。易楚索性直言,“我给你把把脉。” 易齐听话地把袖口往上撸了撸,露出一小截手臂。 手臂白皙却很瘦,不堪一握般。 易楚又诧异了几分,却未言语,不动声色地寻到脉搏,按在上面。 果然脉细小如线浮滑无力,脉细是因血亏不能充盈脉道,应是血虚之症……可是为什么会浮滑? 是在落梅庵忍饥挨饿落下的病症? 易楚心头涌起淡淡的内疚,温声问道:“你的月事可还正常?” “有两个月没来,上个月来了点,比往常少许多,也只持续了两天。”易齐惶恐地盯着易楚,“我是不是不好?” 易楚含含糊糊地说:“有点血虚,这几天让丁嬷嬷炖点养精益气的汤水补一补……明儿请个太医来仔细看看。” 易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地抓着易楚,怯怯地唤了声,“姐——” 易楚笑笑,“别担心,有我呢。” “姐,”易齐再叫,“姐,从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是我被富贵迷了眼,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又奢想些不该想的。姐,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都会改,我听姐的话,姐别不认我。” 易楚着意地看她两眼,没开口,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回了屋。 信义伯府的中秋节过得安静寂寥,而相隔不远的皇宫却是灯火辉煌热闹喧阗。 宫宴设在御花园,正对着湖面。湖水倒映着明月,秋风吹过,明月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嘉德帝兴致颇高,频频举杯与臣子们共饮。 朝臣们也开心,不仅带了妻室来赴宴,有好几位还带家中适龄的女儿。 明年开春就要选秀,这是板上钉了钉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只有先前两个妾室擢升的美人,而四妃九嫔的位子都是空的,只要能进宫就会有大好的前程。 何况,嘉德帝刚及弱冠之年,生得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当下席中坐着的女子都沉不住气了,娇怯的眼神暗含着无限情意,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朝嘉德帝涌去。 皇后看在眼里,虽是笑盈盈地随着嘉德帝举杯,心里却是酸涩无比。针扎般熬了大半个时辰,皇后不想再看那些妙龄女子,借口更衣,到了旁边的偏厅休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