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很意外,他是真不知道杜仲已经成亲了。 人家既然有了妻室,这事就算完了,当什么没发生一样。皇后娘娘心里却是梗了根刺,杜仲是朝廷肱骨,她刚得势,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可对付一下易楚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陈芙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 易楚等人在溪边略略说了会闲话不敢多耽搁,便起身往种着芍药的萃英园走。 吴韵婷时不时用湿帕子捂着鼻子,倒是没再打喷嚏。 陈芙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白皙的脸颊透着粉色。 吴韵婷小声道:“看着挺和气,你让她瞧瞧呗,应该不会乱讲话……你要不好意思开口,我替你问。” 易楚跟钱氏都察觉到两人的不寻常。 陈芙红着脸对易楚道:“杜太太,我平常来癸水总是小腹痛,让太医瞧过也吃了药,却是没多大效用。” 易楚笑着伸出手,“我帮你把把脉。” 捏了手势,轻轻搭在陈芙腕间,细细按了片刻,问道:“你以前用的是什么药?经期可规律?” “就是通经化淤的,每月总是月中来,差不了一两天。” 易楚又问:“你以前是不是受过湿冷,有些微宫寒,倒不严重,调养两三个月就成。” 陈芙皱眉想了想,“七八岁时调皮,躲在假山里睡着了,差点被冻僵,因怕留下病根来,一直请太医把着脉,从没听他们提过宫寒。” 言语中微微透出些不信任来。 易楚一来觉得陈芙性子爽朗招人疼,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自己已落了皇后娘娘的眼,倒不如在陈芙这里卖个好,兴许能让皇后娘娘有所改观。 便伸出自己的手,找准脉息,让陈芙按上去,问道:“可曾试到脉息跳动?” 陈芙点点头。 易楚抻了抻中衣袖子,遮在腕间,又让陈芙试,“这次可试得清楚?” 陈芙犹豫会,开口,“不如先前明显。” 易楚笑笑,借吴韵婷的丝帕,抽了根丝线一头系在腕间,另一头递给陈芙,“现在再试。” 陈芙已然明白,大笑道:“根本试不出来。” 易楚便道:“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咱们女子瞧郎中都是隔着帐子,望诊就别提了,这种女儿家的事也羞于跟郎中说,闻诊问诊也形同虚设。唯一指望的就是切脉,可六姑娘诊脉时,腕上都搭着帕子,又因男女有别,太医也不可能像我这般抓着姑娘的手半天不放……脉息本就细微多变,姑娘的症状又极轻,太医摸不出来也是正常……姑娘若信我,回头请太医开个治宫寒的方子,吃上三五个月就成,即便不是宫寒,调养一下也无害处。” 陈芙思量片刻,展颜一笑,“我信得过杜太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