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桦同意这个做法,又提醒道,“公公既然说起太后,明儿兴许也能见到太后。” 先忠王追随先帝而死,嘉德帝便将生母忠王妃接到皇宫奉为太后。杜仲身为锦衣卫特使时,曾出入忠王府数次,想必对太后的性情略知一二。 想到此,易楚稍微定了定心,带着冬雨进内院开始准备。 适才郑三嫂在院子里一声吆喝,内院的人都知道宫里来了人,易齐也不例外,见着易楚回来,挪着细步从西厢房出来,急切地问:“姐姐,出了什么事?宫里来人做什么?” 易齐穿着家常的月白色小袄,深绿色罗裙,脸上脂粉不施,一扫先前那份娇艳妖娆的样子,而是多了几分单纯,眸光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易楚心里一暖,轻声道:“是皇后娘娘要召见我。” “进宫?”易齐惊呼,“为什么?” 原因自是不好出口,易楚只无奈地说:“我也不太清楚,许是跟你姐夫有关。” 易齐眸子转了转,“以前郡王府的小姐进宫都盛装打扮,明儿我帮姐姐梳头吧?把姐姐打扮得更漂亮。” “不用,”易楚推辞,“卯正到神武门,寅初就得起身,太早了。” “没事,左右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大不了再睡个回笼觉。” 见她这般热络,易楚笑着点点头,“那好吧。” “明天我一定早早起来,”易齐甜甜地笑着回了西厢房。 掌灯时分,杜仲才回来,看到炕上乱七八糟的荷包香囊等物,笑着问道:“刘公公什么时候来的?” 易楚一边归置东西一边答:“快吃晌饭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杜仲在净房洗了手,换上家常穿的旧衣,“听皇上说起明天坤宁宫摆宴,估摸着今天必定要过来传皇后口谕,本想给你送个信儿,可现今不比以前,乾清宫的太监大多是生面孔,倒不好随意指派人。” 许是见到杜仲心里有了底气,易楚反而冷静下来,笑道:“早一刻知道跟晚一刻不差什么,明儿的衣衫首饰已经备好了,俞管家找人兑了些银锞子,有六分、八分还有一两的,我包了十几个八分银子的封红,你看行不行?” 杜仲看一眼笸箩里的红包,道:“打赏小太监宫女用封红即可,大宫女还是用个荷包好,放上一两银子,以后你得了诰封,少不得进宫。” 所幸易楚平常做了不少荷包,这会便取出十只花样意头好的,装上银锞子,依旧放在笸箩里。 杜仲见易楚从容镇定,目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坐在炕沿上说起皇后来,“……文定伯的嫡次女,先忠王并不受先帝宠爱,给世子选妃时也只能从不显山露水的人家里挑。陈家家风严谨,素来行事低调,世子妃先前也是谨慎小心的性子,可如今做了后宫之主,倒比以往有所改变。 “太后跟先忠王感情甚笃,忠王府一个姬妾都没有……忠王过世后,太后在灵前足足守了三天三夜水米不进,说要追随忠王……嘉德帝提起太后,时有愧疚之感……我看你选的衣衫颜色非常合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