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易楚笑着打开衣柜。衣柜不大,只四层格子,上面两层是冬天穿的厚衣服,下面两层是夏天穿的薄衫。抽屉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袜子,还有几只式样普通的荷包。 易楚这才醒悟,他叫自己来收拾东西根本只是个借口。 他的衣服不管是冬衣还是夏衣都是清一色的鸦青色,而中衣全部是月白色,完全没有挑选的余地。 应该也是有的,因为有一身中衣是她做的。 易楚从冬衣跟夏衣中各挑了两身,一身是九成新,一身是七成新的;中衣带了三身,袜子带了四双,荷包带了两只,另外将自己做的鞋也寻了出来,然后细心地归在一处,等待辛大人过目。 收拾罢,易楚隐约有了些困意,却又不想睡,只斜斜地靠在床头的被子上闭目养神。 朦胧中,似乎有人进了屋,易楚一个激灵睁开眼,正对上辛大人温柔的眼眸。 “那些人走了?”易楚懵懵懂懂地问。 “还没有,”辛大人爱怜地拍拍她的脸颊,“皇上宣我进宫,我换件衣服。” 这么晚了还要进宫? 易楚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辛大人笑着宽慰道:“白天宫里耳目众多不方便,夜里进宫是常有的事,不用担心,至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眼角扫一眼长案,又笑,“有两本书放反了,你倒是聪明,能注意到这些,”上前将易楚有意换了位置的书抽出来,仍按先前的顺序摆好。 见他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异样,易楚心头更多了几分沉重。 这些年,是不是他每天都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 这样也太辛苦了吧? 辛大人摸摸她的发,“别担心,你先歇下,别等我。”说完,也不知摸索到那处机关,就见墙面无声地移开,辛大人阔步走了进去。 已经见识到白米斜街宅院的暗道,易楚并不惊讶,只是愈加心疼辛大人。 每天这么忙碌,还要时时顾及到她,还有她的家人。 假如没有她的拖累,他应该会轻松些吧? 至少不用分心去管胡家或是荣家的事,也不用千里迢迢地到常州寻人,更无需在奉命出行前还有安抚她的情绪,安排她的生活。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他在付出,而她为他做得实在太少了…… 辛大人回来时,易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满头的乌发散乱在枕上,墨发间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因烛光的照射,犹如笼着层金色的光辉。柳眉舒展,鼻梁挺翘,浓密的睫毛雕翎般遮挡了那双明亮的杏仁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