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壶酒吧,要清淡点的。” 摆明了是想支开她。 易楚默默退下,却又不走,静静地站在门口。 辛大人的声音隔着门扇传来,“后头杏花胡同有家酒馆卖的莲花清非常好,喝了不上头。” 易楚咬咬唇,转身离开。 辛大人听着脚步声远了,才对易郎中道:“回来时候经过永清,遇到些匪人,受了点皮肉伤,并不要紧,”又无奈地笑笑,“阿楚鼻子倒是灵,什么也瞒不过她。” 易郎中也非愚钝之人,见他有意支开易楚,想必并非小伤,便道:“既然是皮肉伤,不妨让我瞧瞧,上了药好得快一些。” 辛大人见他坚持,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将长衫褪至腰间。 右肩处缠着块白色细棉布,有斑斑点点的暗红透出来。 易郎中将棉布解下,饶是他见过不少伤口,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棉布包裹处,分明是只断箭,箭头还深深地插在肉里。 “路上赶得急,不方便拔箭。”辛大人淡淡解释。若是拔箭,势必会大出血,他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好容易,易郎中有示好的意思,他不想耽搁。 所以忍痛在途中敲开间医馆的门,让郎中将箭折断,又怕隔着衣服被人瞧出断箭的形状,又厚厚地包扎了一层,继续赶路。 易郎中岂会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觉得内心似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论。 一个说,辛大人对阿楚用情至此,倘若回绝太过残酷。 另一个却说,阿楚嫁给他必定不得太平,要是早早守寡该怎么办? 辛大人见他沉默,以为是顾虑拔箭之事,笑着开口,“箭上有倒刺,硬拔会牵拉出血肉来,先生把周遭皮肉割开就是。” 易郎中回过神,点点头,“稍等片刻,我到前头拿药箱过来。” 易楚并没有去打酒,而是在医馆等着。 见易郎中进来,易楚将药箱递过去,“东西都准备齐整了,伤得重不重?” 易郎中很着意地看她一眼,宽慰道:“不重,是点皮肉伤。你去打酒吧,稍后就吃饭。” “我给爹打个下手,”易楚咬着唇,哀求般看着父亲。 望着那双黑白分明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易郎中有股想要答应的冲动,可随即摇头拒绝,“你进去不方便。” 易楚扯住易郎中的袖子,无声地请求。 易郎中叹口气,“你端盆温水放在书房门口,我不叫你不许进去。” 许她在门口等着,已是最大的让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