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影?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可瞧仔细了?”易楚大惊,脸色刷一下白了,手中的糯米糕也差点落地。 “说不准什么时辰,大概三更天了吧,反正睡了一觉,觉得屋里炭味太重,就将窗子开了条缝,看到个黑影在你屋顶上。后来,后来好像飞了……” “飞了?你确定是个人影,别是乌鸦什么的?或者谁家养的鹞鹰、海东青什么的也有可能。”话虽如此,可易楚心里笃定,易齐看到的就是辛大人。 昨晚他穿了件墨绿色斗篷,月影里看起来不就是黑色? 而且,走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三更天了。 易齐经易楚这么一打岔,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兴许就是只大鸟,反正一晃神的工夫就不见了。” 易楚稍稍放宽了心,谁知易郎中接口道:“待会上去看看,要是踩破瓦片夜里该冷了,得赶紧补上。” 易楚刚咬一口糯米糕,闻言差点梗在嗓子眼里,连接喝了好几口小米粥才咽下去。 饭后,易郎中去隔壁吴大婶家借了架梯子,吴壮自告奋勇地爬上去看了看,“还好,没有破碎的,就是有几块瓦片松了,我和点泥重新铺一铺。” 吴家本来就跟易家交好,前天刚出了柳叶的事,吴壮夫妻对易家更是感激,遇到这种小事自然上赶着帮忙。 易楚暗松口气。 若是父亲上去,父亲心细,难保看不出端倪来,吴壮却不一样,他为人爽快,做事也大大咧咧的,没那么多心思。 而且,经他这么一折腾,便是辛大人留下什么痕迹,也会被毁掉了。 吴壮从梯子上下来,立马和了些黄泥,泥里掺了些碎稻草,这样黏起来更牢固。和好泥,也不用易郎中帮忙,找块木板托着泥又上了房顶。 柳叶牵着吴全过来送衣服,顺带着看热闹。 易楚笑道:“夹袄我穿着有点紧了,你要是不嫌弃就留着穿吧,还有这条裙子,已经接过一次襕边了,再接就不好看了,你也一并拿去,我留着也是拆了浆鞋底子,倒是可惜了的。” 柳叶很欢喜,虽然易楚的衣物也是旧的,但看上去很干净,式样也比她的要好看些。 因见易楚屋里摆放的布匹、袼褙等物,柳叶便道:“阿楚姐,你正准备嫁妆?我针线活不太好,力气倒比你大,要不我帮你纳鞋底?”她已从吴嫂子那里知道易楚定亲的事儿。 给荣家的四双鞋的鞋底都已经做好了,只剩下上鞋面。 这余下的袼褙正好可以给辛大人做两双鞋。 易楚下意识地不想让柳叶沾手,她想一针一线都亲自做。 柳叶却很坚持,“阿楚姐别客气,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也和你一起说说话。” 盛情难却,易楚思量着,要不给父亲与辛大人各做一双,父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