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她亲口说,要易齐搬出去。 易楚站在梧桐树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怎么样也止不住。 “阿楚,”是易郎中带着喜悦的喊声。 易楚忙侧过身,擦干了眼泪。 易郎中已敏锐地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怎么了?” “不小心进了沙子,揉半天没揉出来。”易楚委屈地撅起嘴巴,“就这边,还疼着。” “先等会,爹帮你看看,”易郎中举起手里的东西,“杜公子带来的鱼和牛肉,待会你做了,他在咱家吃饭。” “好,”易楚乖巧地应着。 易郎中将东西放进厨房,洗过手,又急匆匆地出来,站在易楚面前,翻开她的眼皮,“没有沙子,兴许已经出来了,就是有些肿。别再揉了,快去用冷水洗洗。” 他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和,他的身影还是像以前那样挺直,让她感觉到温暖和踏实。 易楚凝望着父亲,觉得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想抱他又不好意思抱,最后只扯着他的衣袖,娇声道,“爹不许再吃酒。” “好,爹不吃酒,”易郎中尴尬地笑笑,伸手摸了摸易楚的发髻。 “那我做饭去了,”易楚朝厨房走了两步,又叫住父亲,“爹,杜公子又是来下棋的吗?” 易郎中温声回答,“临到年根,面馆里也没什么生意,正好闲着就来坐坐,不一定非得下棋,怎么了?” 易楚摇头,“没事,随便问问,就觉得爹跟他好像很合得来。” 易郎中想一想,点头表示同意,“是挺合得来,难得一个生意人身上却没有市侩气息……而且杜公子去过许多地方,见识颇广,跟他交谈获益颇多。” 易楚笑笑,又问道:“要不要沏茶过去?” “好,就沏杜公子带来的茶。” 易楚在厨房洗了把脸,又就着冷水将眼角拍了几下,感觉眼睛不像适才那般涩胀,才端起沏好的茶进了医馆。 两人果然没有下棋,辛大人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易郎中则在旁边频频点头。 “……李冰以火凿石,打通玉垒山的地方,叫宝瓶口,此处修了分水堰,西边的是外江,沿着岷江河顺流而下,东边这条是内江,流进宝瓶口……” 听到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易楚感觉辛大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凝了几息,她没有回视过去,也没有出声招呼,只木木地给两人倒满茶就转身离开。 辛大人的心不由地乱了。 他看得清楚,易楚的眼睛有点红,许是哭过了。 气性还真大。 他不过说了两句气话,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她还在赌气。要不,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