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声控灯暗了又被她发出的声音点亮,反复几次,她刚找到可以暂时抛开烦心事放空大脑的“活动”,毫无预兆的…… 门开了。 戚年抬头,诧异地看向明显被吵醒而显得神情非常不悦的纪言信,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纪言信闭了闭眼,似乎是对这个时间点戚年却出现在他家门口的现象很意外,迟钝了几秒才侧身让她进来:“进来说话。” 戚年犹豫地看了眼还在滴水的雨伞,话还没开口,就被失去耐心的纪言信握着手腕拉进来。 门在身后被关上,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上来,低头嗅着她的裤腿。 戚年还在发愣,手上一暖,她还拿在手里的雨伞被他接过来,随手放在了鞋架旁的玻璃台上。 睡前摘了手表,纪言信抬腕时才想起来,还有些不太清醒地倚着墙问她:“几点了?” 声音是刚睡醒时的沙哑,低低沉沉的,莫名的磁性。 这种时候,戚年没有心情去欣赏,拿出手机看了眼,糯了下嘴唇,挤出一句:“三点五十了……我吵到你了吗?” 三点五十? 纪言信转头看了眼窗外像是化不开的雾一样的墨色,心情越发糟糕:“这么晚,你一个人过来?” 他的坏情绪,毫不掩饰。 戚年有些被吓着了,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惊惶:“我没想吵醒你,我、我带了钥匙、我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所以我……” “你有没有带脑子。”纪言信打断她,那墨黑的眼底是浓郁地怒色。那双总让戚年迷恋不已的双眸,此刻却像能够吞噬她的火焰,烫得她一阵心慌。 “现在几点?你又是一个人。”纪言信站直身体,一步逼近。修长的身影拢下来,无形之中就有压迫感扑面而来。 戚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到七宝的脚,七宝却连叫一声都没有,轻“呜”了声,夹着尾巴避到一旁,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住戚年。 额前被打湿的头发上有水滴下来,沿着额头滑到眼睛上,戚年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她刚低头擦掉雨水,周身低气压的人却忽然敛去了所有的脾气。 纪言信抬手扶住她的下巴,顺势抬起来看了眼,嗓音还有些生硬,却不难让戚年察觉他的软化:“这就哭了?” 戚年熬了一晚,眼睛被揉得通红,他一温柔下来反而鼻尖一阵发酸。她摇摇头:“没有哭……是头发滴水了。” 纪言信瞥了眼,低头看她。 明明难过得都没法掩饰,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眼睛被揉得通红,鼻尖也是,整个人在橘色的灯光里粉嫩得就像是一樽瓷娃娃。 易碎,却独自坚强。 上一次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是因为那什么被诬陷的事? 就知道这小东西不让人省心。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他低叹了一声,忽然拥上来,把戚年抱进怀里。 温暖的怀抱,瞬间驱散了戚年所有的不安的恐惧,她缓缓地抓紧他腰后柔软的衣料,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哽咽出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说。”纪言信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疲倦地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落在她后颈的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软肉,安抚道:“我现在很困,不管什么事,有我在都能解决,所以先跟我去睡觉,嗯?” 戚年闭上眼,耳边是他在胸腔内跳动着的心跳声,稳健有力。鼻尖嗅到的他身上的淡香,让她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蹭了蹭他的领口,小声回答:“可是很重要,关于你……” 纪言信低下头来,微凉的鼻尖滑过她的额头,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一样,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手:“现在跟我先去把头发擦一擦,外套脱了跟我去睡觉,睡醒了再说,听明白了?” 冰凉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戚年有些不自在地想挣开,刚一动,被他微有些严肃的眼神吓住,立刻乖乖地点头:“听明白了。” 纪言信看着她踮起脚够到放在上层的毛巾擦干了头发,确认她是真的听进去了,等她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