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我在青凰川上呆了这么多年,无一刻不想寻回记忆。再痛,我也无惧。” 青凰川的记忆,永远代替不了她这五千年的过去。 …… 千年前·青凰川上,青棱醒转第25年。 金秋十月,青凰川是另一番醉人景象。 川上的冰枫枫叶尽数染红,一片片枫叶似黄金琉璃,璀璨夺目,覆盖了半个川头。 这日,青凰川上颇为热闹,青凰七子中的三个人带着川上数十名修士去秘境西泰岭历炼回归,斩杀了西泰岭里盘踞已久的一只赤眼毒蝎,凯旋而归,如今一群人正在川上的璃光峰里饮酒庆祝,将这毒蝎一身皮肉毒血分而存之,或留或赠或卖,将这战利品分得精光。 和璃光峰离得最近的,是茂才峰。茂才峰上只建有一座七重楼阁,名为虚文阁。 虚文阁里收藏着这天仁仙境里无数的典藉功法册子,不论是炼丹、法阵、制符等秘法,还是天文地理历史这些典故,都被分门别类收藏完好。 一到三重,只要是青凰川上修士皆可凭身份进入,三重到五重只有特殊身份的修士方可得进,到了第六重,便只有青凰七子可入了。 至于虚文阁的第七重楼阁,那里向来只有青凰川主穆七言才能进。 二十五年前,多了一个人。 这第七重楼阁,是四面无壁的敞开玉台,整座楼阁的霁玉顶是悬浮于玉台之上。 玉台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玉白的骨案,是以千年前一条作乱于浮柴河的虬龙龙脊骨制成。远远的,璃光峰上饮酒高歌作乐的喧哗声传来,像是一阙遥远的歌谣。 有个人正站在案前,垂了头,挺直着背,手执一支朱红无尾笔,凝神片刻后,那朱红笔管的最下端凝出如银丝般的笔毫,她手轻动,笔锋点起手边金沙墨,她极快速地身前案上铺展开的一方符纸之上画过。 不过片刻,她额上已经沁出汗珠,执笔之手微颤,她以左手按住右手,强自写下去,却在最后一笔将落之时,笔毫的银光隐去。 符纸之上的金沙墨闪着浅光,差了最后一笔,这张仙符便可以完成了。 “唉……”她叹口气,清韵醇厚的声音透出些无奈,手还执着笔悬在半空。 可惜了……终究差这一笔。 正叹息着,不妨身后有人走来,靠近她。 “怎么?还是画不完吗?”一道浅如云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还未转身,身后的人已经站到了她身后,胸膛贴上她的背,骨节分明的手从宽袖中伸出,握住了她执笔的手。 “师父!”她唤了一声,刚想回头,却听到他声音再起。 “别动,凝神。”他肃语,另一手轻轻揽到她腰间。 早已暗去的笔毫再现,他握着她的手一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落下了最后一笔,竟与她先前写的符字连接得毫无漏洞。 他掌中温度袭来,按在她腰间的手如烙铁般灼烫,头更是已垂自她耳边,几缕发丝落到她胸前,蹭过她的脸颊,带来细痒。 她心一颤,莫名的抗拒感浮上心头,等那最后一笔落下后便立刻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啪”一声将朱笔搁到案上,她退离他怀抱数步,直到那道让她不舒服的气息远去后才转身躬下,执了徒礼。 “青棱见过师尊。” 可还没等她腿曲下,她便被他托起了身体。 “以前,我也是这般教你习字画咒,想不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