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说完,看向卫和安:“可是如此?” 卫和安眼波微动,坦然微笑承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宋姑娘。” “此后不久,我曾在别处偶遇陆语雪,与她擦肩,彼时你正自另一条廊道迎面而来,你二人目光交汇,颇有些意外与惊讶,我猜——”宋采唐略眯眼,“你大约以为陆语雪和甘志轩已经成事,遂看到她很惊讶。” “至于陆语雪么,”宋采唐头转向陆语雪,“你以为布局没动没破坏,只是换了个人,那甘四娘应该和卫和安成了事,遂你看到他,亦很意外。” 卫和安微顿,眸底赞赏之色更甚。 陆语雪则眯了眼,更加不悦。 不用多说,只这表情,就足够大家明白了。 这两个都是聪明人,当时被下了套,是有些紧张,想不通,但聪明的撤身出来,再细心查探,很快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怎样一个局。 对于引别人入局,可能会有的不幸结果,二人都不是很在意。 陆语雪恨卫氏算计她,安乐伯小妾和卫氏侄儿出了丑事,同她无关,还能顺便当报复了;卫和安和这一切无关,并非从心底里喜欢卫氏,对于安乐伯府的妾和庶子,更加没什么特殊好感,但陆语雪若和甘志轩成了,对于卫氏来说,肯定是个大麻烦,卫氏的为难戏,他很乐意旁观欣赏。 遂当时他们对于彼此的出现意外惊讶,再合理不过。 卫氏扶着桌子,差点站不住。 “你——你——”她瞪着卫和安,满脸痛心疾首,“这是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不是一直很尊敬,很维护她么,为什么这种时候,明明发现了她事败,仍是不说,不帮她找补! 她这都是为了谁! “夫人切莫着急,”宋采唐眼销微抬,微笑中夹着冷意,“若现在就受不住了,之后可怎生是好?” 让你痛心疾首的事,还多着呢。 卫氏美眸瞪圆,一脸不忿的看着她:“你莫信口开河!” 咒谁呢! 宋采唐微笑不语。 房间骤然安静。 人人表情不定,气氛紧张。 案件细节还原到这里,有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房间里的人,是谁? 甘四娘已经在房间里了,卫氏甘志轩陆语雪卫和安各有各的忙…… “是谁,趁着这个时机,进去作的案?” 微妙的短暂停留后,宋采唐继续说话:“这个时候,谁最有意,最有闲,最能游刃有余的做这件事?” 祁言立刻跳出来造势:“这个人对伯府环境,宴会安排了如指掌!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别人不提,只见卫氏一脸震惊,目光移到丈夫身上,又看了看桑正。 除了她,对这里最熟悉的只有丈夫,桑正一向关心她,但凡与她有关的东西事物,都会过目…… 连侄儿卫和安都不比他们更熟悉当日环境流程。 难道…… 凶手竞争在他们中间么! 桑正没说话,曾德庸则眯着眼,看向宋采唐:“送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般藏着掖着各种挑头,你不累么?” 宋采唐还是没有理他。 对付这种男权意识极重的人,忽视,会更挑起他的怒火。 “房间里燃着催情香,甘四娘进去肯定就闻到了,但她没有出来,为什么?因为内心有无数疑虑,想给自己找个答案,还是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多,早就有这一天?” 宋采唐看向甘志轩,目光安静平直:“你娘曾不只一次制止你找爹,说踏上这条路会死,你知道为什么么?” 甘志轩……甘志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喉头抖动,下意识看向卫氏。 在他的认知里,他娘会害怕,只是因为这位正室,因为他娘只是妾,他只是庶子。 可回来后的经历,让他觉得他娘小题大做了,嫡母其实很亲和,也很接纳他。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祁言扇子呼呼甩,扇的到处是风,气的连傻子都懒得骂了。 这甘志轩出生的时候就忘了带脑子吧! 宋采唐视线不着痕迹的滑过曾德庸,继续问甘志轩:“五年前,青县小院,你娘曾经埋尸——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甘志轩当然不知道,听到这话,他整个人都傻了:“埋埋埋埋埋尸?” 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我娘虽然柔弱,却不是会杀人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