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骨头这么蒸一蒸,就能验了?宋姑娘简直神乎其技!” …… 在场的其他人也几乎全部看到了,白骨上面,有红润的纹路,淡淡的血荫,痕迹并不十分夸张,但只要看到,就不会忽视。 而这些痕迹,几乎遍布整具白骨! 赵挚微微眯了眼。 温元思也不明白宋采唐的验骨之法为何如此神奇,但能验出来,于破案就是大大的帮助,他关注的是一点:“周身痕迹遍布,死者生前受了很多伤啊。” 祁言眼眶又红了,狠狠捏着拳:“他被人虐待了!” 若这是他的小叔叔…… 宋采唐随手将红油纸伞递给赵挚,让他帮忙撑着,自己则微微倾身,仔细看着白骨上血荫。 慢慢的,她眯了眼,看向祁言:“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小叔叔景言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只是天性开朗,乐善好施,性格善良。” “是……我小叔叔性格真的很好,街坊四邻,方圆几里的人,没有不夸他的,谁家但凡需要帮忙,只要叫他,他没有不去的,”祁言嘴唇咬出了血腥味,“真的……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他一样的好人,也从未这样全身心依靠信赖任何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歹毒凶手,这么伤害他!” 赵挚轻轻摇了头。 他知道,送他问的并不是这个。 但祁言正伤心,他没立刻点明,而是看了眼宋采唐。 宋采唐有所察觉,侧头看他一眼,二人目光相触,似有言语交流,十分默契。 他们彼此都懂,对方想的是什么。 温元思不落其后,也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不在别的,只在‘普通平凡’四字! “骨伤几乎遍布整具白骨,也就是说,死者生前伤痕累累,一般人不可能承受住——程度不及其六成时,可能就早死了。” 宋采唐点点头,看向祁言,神情认真:“要么,这死者不是景言,而是身份不明的其他人;要么,景言并非是你认为的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他,不一般。” 空气安静,红油纸伞隔住阳光,弥漫于白骨周身的血荫淡淡流淌,好似在诉说什么。 “不管他卷进了什么事件,为什么危险重重,别人对他必定是不依不饶的,他能撑这么久,伤这么重而不死,心中一定有信念。” 赵挚见过太多武人之死,略有感触:“这是一个很顽强,也很倔强的人。” 温元思若有所思:“谁在支撑他心中的力量?情爱,大义,还是亲情?” 三人齐齐看向祁言,祁言垂了头:“我小叔叔……父母早亡,与族人不亲,身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亦无成亲生子……” 感觉到对小叔叔了解甚少,他有些羞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