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光天化日之下谈论男人,如此张狂放肆,简直不知廉耻!”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文士长袍,束着冠,蓄着须,五官极为板正,眼角几乎没有笑纹,唇角法令纹却十分明显,一看就是个从来不笑,却经常满脸不高兴生气的人。 “何必为不值一提之人生气?来来刘大人,咱们喝茶,喝茶。” “官职还未经由圣旨派下,现在称大人为时过早,李刺史客气了。” 李刺史便笑:“这您得了皇后娘娘吩咐,人都过来了,板上钉钉的事,哪里会没准?不过因这卢光宗新死,照顾两日而已,过几天,您就是咱们栾泽的新任安抚使了,我可不敢不客气,不然我汴梁的舅舅怕是要骂我。” 刘大人这才接了茶:“你我本就为友,称呼什么的,便宜就是。” 喝两口茶,刘大人盯着楼下宋采唐的身影,法令纹重重绷起:“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不但能插手官府案件,还敢当街议论男人,她把皇后娘娘的话当成什么了?” 李刺史拱手叹气,随便认了个罪:“皇后娘娘教言在耳,女子实不该如此抛头露面,可这宋采唐有几分本事,剖尸很是在行——” 刘大一拍桌:“竟连闺名都随便透露,真是好不要脸!” 李刺史瞅着气氛,跟着上眼药:“最重要的是,观察使大人,那一位——”他指了指上头,以口型比了个‘混世魔王’,“很维护她,我这权力不够,受人所制,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啊。” “赵挚?”刘大人冷哼一声,眯了眼,法令纹更深,言语笃定,“他已然失宠,不足为虑。这女人我看着碍眼,必须弄下去!” “可她有功,这么随便就……怕是不妥。” “破她的功不就行了?她要破案不是?给她个破不了的!你这栾泽,总有几桩悬案吧。” 李刺史眼珠一转:“有有!还是刘大人您聪明,看这女人到时不哭着回去!她再敢赖,我就打她一个没脸!” 刘大人很满意,拱手抬起,朝东方晃了晃:“我既受天子之命来此,不敢不作为,官场要肃清,哪哪都要干净,让万岁爷和皇后娘娘看着舒心才好。到底是养育过皇后娘娘奶娘的地方,皇后娘娘不会愿意看到栾泽乌烟瘴气。” “是是,您说的都对……” 李刺史和刘大人说着话,慢慢的,话题往远了走,李刺史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云家……国公爷的……反案,可有结果了?”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刘大人捋着胡子,“云家祖上于开国有功,也没查出什么别的,族人都是对的,老爷子仙去,朝堂大人们挪了挪位置,没谁再提起,万岁爷便也不问了。” “刘大人这一趟赴任,令公子有没有跟随?听闻其才华颇丰,一手画技超绝,连大手都赞不绝口。” 提到儿子,刘大人眼底泛起些骄傲:“什么才华颇丰,就是个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