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赵挚说的,而是来自不远处的其他人。 宋采唐立刻看过去,第一眼差点没瞧出来——是牛保山。 牛保山头发梳的整齐,胡子也刮过,穿着一身干净短打,除了阴郁的眼神,哪哪都很端正,不复之前邋遢酒鬼的样子,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今日高家办花宴,规模非常大,宴客非常多,家里仆妇下人肯定是不够使的,宋采唐看了看牛保山手里提着的桶,猜到他也是过来帮忙的。 可高家即便请人,也该是有章程的,照牛保山之前的表现,应该不会被纳进来才对。 牛保山视线停在宋采唐裙角良久,方才缓缓掠向赵挚,声音里似含着什么隐意:“他不会说的。” 不用谁提醒,二人就明白了,这牛保山,肯定知道点什么。 牛保山没有停留的意思,很快提着桶转身离开,留给他们一道背影。 只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没有任何凭证,官府不能抓牛保山,甚至不能在高家花宴上节外生枝。 赵挚拨开花枝,抬脚往前:“走吧,去别处看看。” 二人身影从花间分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小径,看似有段距离,实则气氛轻暖,默契十足。 凌芊芊站在月亮门侧,看到这一幕,眸底火焰熊熊燃起,手一用劲,掐断了垂在旁边的柳枝。 半晌,她方才用帕子擦了擦手,转身往回:“走!” …… 赵挚寻找着曹璋。 他和宋采唐一样,觉得曹璋应该知道些什么,若机会合适,可以谈一谈。 可惜这一次,曹璋并不想再被看热闹了,身形连着闪了几闪,晃入复杂巷道,赵挚若想跟,一个人可以,带上不会武的宋采唐,就不行了。 宋采唐正要和赵挚打手势,说你自去没关系时,又听到两个耳熟的声音。 “怎么,小卢大人不装了?装不下去了?也是,你爹死了,什么都没给你留,你气愤恼怒,到处找人撒野碰瓷很正常。” “姓庞的!我爹都死了,你嘴里能不能干净点!” 正是本案的两个相关人,曾被卢光宗占过位置,有些仇恨的庞谦,和卢光宗的儿子卢慎。 “小卢大人,官场不好混,除了正儿八经装乖外,还有一点,你且记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想当官,想往上爬,就直说,别咬牙忍着,否则你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庞谦似乎很乐于挤兑卢慎,大约是之前受卢光宗挤兑惯了,总想从当儿子的这里找回来,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讽刺与恶意:“至少你爹留下的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