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挚侧首,正好宋采唐看过来,长眉过鬓微扬,杏眸清澈含波,明润如三月春雨。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个。 “有。”赵挚剑眉微敛,眸底深色蕴出,摸下巴的手缓缓放下:“供言里丫鬟说,进了二月,云念瑶尤其嗜睡,每晚晚饭后就不再吃东西,早早上床休息,从无例外。” 她在二月初八这日突然害喜严重,伺候的人都非常意外。 此前,他看不懂,现在明白,那不是什么害喜,是她中了毒。 宋采唐想了想,眼梢微微眯起:“所以死者二月初七晚饭后没吃过任何东西,初八只吃了早饭,些许汤水,之后胃口不好,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 毒是什么时候中的,显而易见了,只能是二月初八上午! 赵挚颌首,眸底滑过凛冽锋芒:“及至晚间,亥时末,云念瑶梦醒,招丫鬟要吃的,丫鬟按其要求,去做红豆糕。” 宋采唐眉目灵慧:“便是这个时候,凶手趁机入室,给云念瑶带了酒酿圆子,以示拉近距离——” 赵挚:“之后趁云念瑶不备,施以巧思,将其杀害!” 二人一人一句,语速语调几乎一致,片刻间,就整理出了死者前后大致的时间线,竟是相当默契! 张府尹一直侧立在旁,根本没插得上话,脑子还得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方才能跟上二人思路。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看看赵挚,再看看宋采唐,眸底满是狐狸疑。 这两个,投契此致,真的只是才认识,没任何前缘? 温元思突然插话:“宋姑娘前番有言,蓖麻籽有滑胎之效,所以这下毒者目的是什么,可与此有关?” 赵挚挑眉看了温元思一眼,又看向宋采唐,抱着胳膊,笑的意味深长:“谁知道呢,许是嫉妒别人有的他没有。” 宋采唐略沉吟,这个问题,她还真答不了。 她只能根据尸体检验,提供确实的证据线索,不能剖析犯罪者心理。 根据人物社会关系,行为特点,一些动机可以推测,但是不是正确,仍然需要查证。不确定的东西,她还真不能随便往外说。 尤其这里,是尸检现场,温元思正在书写的,是她的验尸格目。 此时此刻,最重要是真实,是切切实实砸在人们眼前的东西。 孙仵作此刻已然回过神:“等等,她说这东西是蓖麻籽,就是蓖麻籽了?她说蓖麻籽有毒,蓖麻籽就真有毒了?仵作一行从来没记载认准的事,怎能如此武断!”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