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郭推官小心措辞:“大人不必烦恼,张府尹会如此,定是没招了……” “没招了也不能这么搅和啊!剖尸!还用女人!”李刺史眯着眼冷笑,“搞的天下皆知的,以为我不敢参他本子么!” 郭推官束手垂眉,唇角弧度勾着讽刺:“您放心,他也就能搞的人尽皆知了。女人?属下醉心刑名,本朝乃至历代卷宗翻阅研读至今,从未见过类似之事,女人剖尸,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噱头罢了。” 他走上前,亲手执壶,给李光仪续茶。 一盏热茶下肚,李光仪心情稍稍好些。 “姓张的想抢功,我懂,他是一地主官,可那温元思,是个通判,行监察之权,可越级给圣上递密折,本该跟我一拨,可每每我递了梯子,他就往一边躲,装作看不见……”李光仪摩娑着茶杯沿,冷笑,“这回倒好,干脆和姓张的搞一块去了。” 他压温元思,是想让温元思知道好歹,早一点服软靠过来,结果这厮不但不理会他的苦心,还跟张顾慎去混,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因为新来的观察使是赵挚,简在帝心,还与李老夫人有点情分。 可温元思忘了,赵挚还是皇上的侄子。 身负皇家血脉,背着个混世魔王的头名,还能玩出花来,本事让所有人称道,战功立了不少,这样的人,皇上真敢重用?所有疼爱,都是真的? 别人信,他李光仪可不信,皇家哪有那么多真情? 赵挚从军中撤出,殿前都点检的差事也丢了,罚为观察使行走四方,就是证据! 温元思想借这个跳板为难他,简直蠢不可及。 那赵挚早凉了,靠得住个屁! 郭推官不知道李光仪在想什么,琢磨着小心说话:“温通判这一回也是犯了傻,把宝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你懂个屁!”李光仪不会教郭推官这些官场之事,自己的关系网也不会分享,“给我好好破你的案!这么多天了,有线索了没,案子破的怎么样了!” 郭推官面色犯难:“大人也知道,我们推官破案,首要就要看验尸格目,可这鬼产子……那些仵作,不大敢下手。” 李光仪冷笑:“怎么,你们不行,要我给你们弄个女人来?” “这自是不用,女人哪会看尸?”郭推官强笑,“实则仵作们商量着,已经有了些初步结论——” “少跟我在这废话,要是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让老子丢人,别说这官,你人也不用活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 房间安静了一瞬,李光仪方才又问:“咱们那位观察使大人呢?去哪儿了?” 好像一早就没看到。 郭推官:“观察使是武夫,不懂探案,许是觉得无聊,去哪里转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