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露出轻蔑的神情,马鞭子在舆图上游走起来,“他那个破地方,拉个两万人的队伍都难,既然敢这个时候来招惹我,我们无需回晋阳了,明月,你带三万人去救弘农,把他给我往回撵,至于剩下的兵马,唔,” 马鞭子在蒲板停顿了,“我们从蒲津渡过黄河,潼关么,让西军死守去罢。” 局势瞬息万变,本都盘算好的回晋阳休整大军,再南下打潼关,看世子的意思,那是要正面进关中,夺长安。如今,没有道理舍近求远,从蒲津渡过河,确实是上上选了。 一众人,又参谋半晌,定下策略,段韶率先行军即刻启程,掉头南下,去蒲津渡搜集船只,准备造浮桥渡河。晏清源又修书加急发往晋阳,请家家再调十万军马出征,如此一算,整整三十万大军,这个阵势,世子是铁了心趁此拿下贺赖了! 又有穆孚忙着攻掠两淮,北边留数万步兵守城为主以防柔然突厥,剩下的兵力,这一回,便都被晏清源弄来打关中。 举倾国之力,大肆由东击西,的确已经是晏清源二十余年短暂人生里所做的最有魄力的一个决定了。大相国几次功败垂成,或许,天意就是要他来替父亲完成未酬壮志。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 等人散后,晏清源才一端茶碗,温度正好,不凉不热,他喝完,把归菀朝眼前一拽,点了点她脑门: “我看你,刚才做事情很利索呀,烧茶倒水,缝衣擦靴,没有不会的了。” 这么半含戏谑地一打趣,归菀虽有些不好意思,眉眼弯弯的,却露了个征询的笑意: “世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就能……” 说着,把几要顺出来的话给强逼了回去,便把脑袋一摇,“没什么。” 晏清源则很肯定地告诉她:“你这样,做人家的小媳妇,绰绰有余,”见归菀复又抬起头,忍笑,“不过,嗯,有一件还得接着学。” 归菀好奇:“哪一件?世子总不会要我去冲锋陷阵罢?” 他那个眼神陡得变作炽热,在她身上一滚,归菀就知糟糕,果然,晏清源暧昧地冲她笑笑,手掌一伸,在她小腹那摩挲起,“自然不是,你呢,下一步应该好好学学怎么生孩子。” “啪”的一声,归菀把他调戏的手打掉,红着个脸,错过身去,收拾起茶碗,一个个摞了,抱着就要去冲洗,晏清把眉头一皱,拦住她,甜蜜蜜地说道: “扔开,自有人做,我们来做最重要的事如何?” 归菀手不得闲,羞得拿胳膊肘去搡他:“世子!” 想她日夜行军,也是疲惫,自己则军情压头,晏清源随口这么一戏弄,就此作罢,笑着把人松开。 等归菀再进来,先嗅到到的是她手上澡豆的馨香,晏清源把两只眼从舆图上挪开,冲她展颜: “你要是累,先睡罢。” 归菀却走了过来,也学他,在舆图上瞧了好半日,疑惑问道: “世子,你不回晋阳,要掉头南下吗?” “既然上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不用,岂不是浪费?” “你,”归菀两只眼,说不清道不明地在他身上转了两圈,不消她说,晏清源似乎很能体谅她的问不出口,哼笑一声: “不错,我是要先统一了北方,再图江南。” 他坦荡得让人难以接受。 归菀心头一沉:“世子,划江而治你也是不肯的罢?” “王业不偏安。”晏清源很干脆地给了个清晰回复,说完,蹙眉笑看她,“你一个姑娘家,不要总关心这些,都是男人的事。” 男人的事?归菀只觉胸腔下起凄冷的雨,真的只是男人的事,便不会有寿春城外那一幕幕了,难道她和姊姊就不是人了么?就没被牵扯么? 她见晏清源垂下目光,复查舆图,便不觉用一种极为古怪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了。 “日后南下,世子还会再用打寿春的法子攻城吗?”她忽轻声问。 晏清源手底一滞,抬眸看她,洞察人心的那双眼,定了半晌,嘴角便露出极凉薄一抹笑:“那要看,是不是还有绝色的佳人在某座城里等我了。” 归菀也笑笑,眼睛里却半分笑意也无,转身走到榻边,将鞋袜褪去,侧身躺下了,她睁大着两只眼,毫无睡意,脑子里乱哄哄一片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