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她抬眸,对上晏清源笑吟吟的脸,便不觉也甜甜一笑: “世子!” 晏清源一皱眉,揶揄笑睨她一眼,那个意思分明在嘲弄她下意识又喊出了“世子”不生分了呢,下巴一抬,示意她:“都要晒坏了你,去罢,到树下喝些水。” 两人一前一后往树下走,刘响随身就带着胡床,方要摆,晏清源却径自盘腿坐在了地上,把水壶递给归菀,归菀这一回自然而然接过便饮,晏清源哂笑道: “怎么,不嫌弃我脏了?” 说的是前事,归菀咕嘟咕嘟咽了几口,遮袖轻轻一拭,有点羞窘:“我渴了。” 水汪汪的眼睛一瞄,将领们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歇着呢,这儿,剩的是刘响和晏清泽,倒没外人,便渐渐放开不再拘束,也学晏清源,坐到一旁,双腿一并起,搂住膝头,把香腮一托往堤上瞧了: “世子,你这个法子,行不行呀?” 公然表示怀疑,晏清源捏了捏额角,不答反问:“你有更好的法子?” 归菀赧然,把脑袋一摇:“我没有,就觉得这个法子,未免太冒险了,万一,打这往后,不下雨了怎么办?” 偏她乌鸦嘴一张,嘴到擒来,晏清源被她说的好不心烦,顺手捞起根树枝,朝她额间一点:“就你话多。” 归菀不好意思垂首一抚脸颊,觉得自己刚才是心直口快了,这样说,谁能不烦呀?人都是爱听吉利讨彩头的好话的,这么一想,又重新补救了番,“天天下雨也说不定。” 听她信口乱描画一气,晏清源无奈,手一伸,按住她红唇:“你少说两句,就不会觉得渴了。” 到底还有人在跟前,归菀腮上一热,把他手打掉,眼角一瞥,那两人都十分自觉,早把眼睛挪一边去了。 不过歇了片刻,晏清源一跃而起,袍角上又沾了几片草叶,从归菀眼前这么一掠,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给他拂掉,不想,他动作太快,一下走到前头去了。 归菀赶紧跟着起身,这个时候,正是晌午,太阳最毒,也该用饭了,难道还要再查探一圈?归菀小腿又酸又涨,根本没歇过来,把手朝额上一遮,晏清源已经回头了: “累了吧?我让刘响送你回去。” 归菀却不肯,只觉这般十分能锻造人意志,忍下说:“我不累,就是有点饿了。” 晏清源笑了,给她一记爆栗子:“非渴即饿,你可什么都没干。”说着,忽想起什么,凑过来低声问她,似笑非笑,“差点忘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解溲?” 归菀一下被闹了个大红脸,知道他别有所指,说上回的事呢,可被他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想了,红着个脸点点头,晏清源一扶额: “唔,我也想呢,走,咱们一道去。” 见他两人腻歪成这样,刘响只觉自己尴尬又多余,一瞧晏清泽,七郎却跟着傻乎乎笑,他没大听清,只看兄长说一句,陆姊姊就脸红一下,觉得真是有趣,暗道陆姊姊真是爱脸红,到底在脸红什么呢? 再一想,上一回给她赔礼送笛子,陆姊姊也是这样,脸上红红的……晏清泽目送他俩人去了,上前碰了碰刘响:“阿兄跟陆姊姊干嘛去?” 刘响都不好意思说,把人一推:“七公子你小孩子家哪来那么多问题,先用饭去吧!” 那边,晏清源带归菀到了合适的一处,四下里看看,自己先动手一松腰带,下面就露了出来,归菀无意一瞥,“哎呀”一声,吓得就去捂脸。 她没光天化日下见过那里,只一眼,觉得真是丑陋极了,又惊又羞,连连后退,听晏清源嗤笑一声,紧跟着,淅沥一阵,真刺耳!归菀捂着脸背过身去,才慢慢把手放下了。 “你解不解?不解我走了。”晏清源见她又磨叽,上前抬腿就是一脚,故意踢在她屁股上,力道却极轻。 归菀难堪地嗔他一眼,等完事了,跟他回来,却没有一道用饭,晏清源跟将领们同吃了,撇下归菀,让七郎守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