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嘟囔道: “世子爷,你该不会又不舍得杀了吧。” 晏清源不回答,只把一道警告的目光递给他:“不许你在她跟前胡言乱语,出了事,我拿你问话。” “她要是自尽了,可跟属下没关系!”那罗延急的辩白。 晏清源哼的一声笑了:“放心,这个时候她脑子转过来了,不会死,我还没死,陆归菀怎么舍得死?” 好不吉利的话!那罗延心里赶紧连呸几声像怕沾上晦气似的,一时间,忍气吞声的,只得应了,却还是不甘心: “属下虽然不知道世子爷怎么想的,但,难道就这么放过了她?她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么,没吃过苦的小丫头片子,饿几天,只给她水,她就知道以往在我身边过的是什么舒坦日子了。”晏清源不露痕迹一笑,嘴角微翘,吩咐那罗延去跟步大汗萨巡营,自己又折身进来了。 言出必行,果真,帐子里归菀早饿得腹中乱响,也不给她一口吃的。却因饮茶太多,又一夜未出,小腹那憋忍得辛苦,不觉间把个两腿并了又并,困窘得恨不能死去。 自从军来,每次都是晏清源作陪,替她把风,起先还觉羞赧不已,日渐习惯,倒也成了寻常事,如今,却又成了十分棘手之事。 见他气定神闲往榻边盘腿一坐,先是用了香喷喷的饭菜,漱口、净手,擎过灯台,纸笺一展,招人进来研好墨,提笔伏案,不知写起了什么。 等亲卫一出,归菀快急出了泪,再不能撑住,忍耻启口:“我要出去。” 晏清源装聋作哑,专心笔墨。 归菀脸红的要滴血,面皮直烧:“我内急,你放我出去!” “解亵裤里。”晏清源扔给她一句,不再理会。 归菀又急又恼,无计可施,声音都走了样:“我不要……” 没有反应。 她到底是姑娘家,站坑里,心不惧死,此刻却要被这些隐私的事难为哭,捂住脸,顿时哽咽了。 这个时候,晏清源才一撩眼皮,还是袖手旁观,不开口,也没个动作,半晌,等归菀控制不住,局促得嘤嘤哭出声,便揶揄冷笑: “怎么,连人都敢杀,这一会儿又哭哭啼啼装娇女郎,陆归菀,你戏演的不错,只可惜,我不是你戏台子下的看客。” 归菀满脑子嗡嗡乱响,就一件事,她真的想要解溲,晏清源再说戳心窝子的话也浑然不闻,为即将到来的事情真的想要去死了。 她也不再求他,就在那哭,泪抹个不住,时不时抽噎出一声,又憋回嗓子眼里,卡在那儿,不上不下,呼吸都不畅快了。 晏清源被她扰的无从继续,皱了皱眉,终于取过一盏马灯,把人领出来,带远几步,归菀憋太久,再顾不上其他,转过身,蹲下了,一撩襦裙裙摆,雪白纤腰下就跟着露出了半个紧翘翘的小臀。晏清源却不回避,归菀一抬眼,见他就这么毫无禁忌地看着自己,脑子一懵,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咬唇急道: “你,你转过去呀!” 晏清源波澜不惊:“笑话,死都不怕,还怕人看?” “你看着我,我解不出来……”归菀羞恼极了,慌慌拿裙摆遮住自己,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她一个姑娘家,此刻,在他跟前,脸面全丢完了。 晏清源嘴角又浮起一抹冷笑,淡淡瞥她一眼,把马灯朝归菀身旁一丢,也不等她,自己掉头走了。 到了夜间,依旧把她一捆,丢在地上不闻不问。一天到晚,只给两盏茶喝,不出两日,归菀就虚脱得步子都踩不准,走路直打飘,晏清源只把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在她脸上稍稍一过,丝毫反应也无。 直到黎阳的捷报传来,贺赖在洛阳上游给他插的两颗钉子都彻底拔除,中军大帐前一片雀跃,欢呼声没散完,晏清源军报一掷,折身走了。诸将不明内里,只跟着相送几步,转过来又继续笑谈战果。 寝帐内,地上的归菀已经昏了过去,晏清源捉起她一只手,把了半刻的脉,这才把人抱到榻上,拿热手巾朝她眼睫上拭了两把,见人悠悠转醒,微微笑道: “小姑娘,这就受不住了么?” 归菀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是又木又麻,浑浑噩噩把他一瞅,脑袋一歪,像生了病的鸟耷拉了头,陷在枕间,了无生机。 可等到要把热粥灌进嘴,归菀忽的挣扎起来,一口都不肯进肚,把个脑袋直摇,费力挤出断续一句话来: “你要杀我,就,就杀,何必兜圈子?” 说完,双颊绯红,目光错乱,却是凄楚又坚韧的模样,寿春城里的那个小姑娘,到底还是长大了,晏清源若有所思瞧着她,一笑而已: “卢静是求仁得仁,你求来什么了?我从来不吝啬给人机会,他不要,可不是我的错,至于你,我已经一让再让,小姑娘,别没完没了试探男人的底线,我早说过,哪天把你自己的命搭进去,也未尝可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