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源也不让她下马,兀自牵着缰绳,就沿漳河萋萋芳草地徜徉散步,马蹄子悠闲下来,人也悠闲如许: “算是罢。” 他眸光一扬,对上归菀展颜,那抹笑意十分畅快。 归菀望着他,心里扑通直跳,好奇问道:“柏宫被慕容大行台捉住了,还是杀了?” 马靴一过,绿草抖抖索索的响,晏清源微微笑道:“都不是,他往南逃了,就看你们的皇帝收不收留他。” 毫无预警的一句,落到耳朵里,归菀脸上的表情渐渐僵住,把个眼睫一垂,黑黝黝的,只能看见两片薄薄的红嘴唇。 见她沉默,晏清源笑乜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大相国刚去,柏宫就叛变,他这个人,既然能背德于晏家,又怎能尽节朝廷呢?”归菀有鼻子有眼地分析,全在刃上,听得晏清源哈哈一笑: “好孩子,你这脉替他号得真准。” 一想先前梁帝纳他,直接遣出大军就去打彭城,这里头,盘算的什么主意,归菀只消多想想,便也能猜出几分,此刻,皱鼻看着晏清源,不大确定地说: “世子是故意放他去南边的吗?” 晏清源呵地一声笑,眸光微动,看她那副愁肠百转的模样,手一伸,探进裙角: “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归菀一怔,茫然摇首。 “不准在我跟前老提别的男人,我没兴趣。”晏清源很直接地递上一记警告的目光,把先前的话重复了,归菀脸一红,点了点头,不再相问。 他的手,从罗袜那滑进去,有心在光洁的脚踝子处摩挲两下,归菀臊得直扭:“世子,你做什么呀!” “做我喜欢做的事。”晏清源脸皮极厚,笑吟吟望着她。 看她窘得无法,去掏帕子,春风一过,悠悠荡荡就飘了下来。晏清源伸手一捞,稳稳接住,一眼瞧见那对刺绣精细的交颈鸳鸯,再抬头看归菀,她的轮廓被柔和的日光罩住了,毛毛的边际,成一道温柔的晕圈,可怜可爱极了。 他无声一笑,松开了人,就这样,他在前头牵马而走,惠风和畅,她在马背上跟着。漳河两岸,大地回春,杨树新抽的绿芽,油亮亮的,迎春花星星点点散落在如丝碧草间,风致隐隐,这几日,出奇的暖,简直像是四月天了。 漫无目的走了一通,倒一个踏青的人影也不见,归菀纳闷,又开了口: “世子,这个时令,怎么没有百姓来赏春?” “这是漳河的支流。”晏清源回答的也有些文不对题,把马一停,抱归菀下马,纤腰杨柳枝一般,一折就断,晏清源忍不住捻了两把,故意托住她臀不丢手: “大夫给你开的药都按时服了没?” 请来的大夫一号脉,果然说她受过症,外强中干,要补。单子开了长长一串,晏清源看了,倒也没什么大碍,再思及那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御医面有难色地提醒自己房事须节制,不着痕迹地微微笑了。 归菀两脚一沾地,才松口气,秀眉蹙起不大乐意似的:“用了,我又没病,那药怪苦的天天都要服,我不想喝。” “都是补气的,你虚呀!”晏清源自得其乐地欣赏着她面罩薄怨,红菱薄唇一撅,颇像个小女孩撒娇耍赖的形容了。 说着,把人忽往芳草地里一推,归菀吓得尖叫一声,可腰肢,从后头被晏清源结实有力的胳臂一揽,两人齐齐倒了下来。 一鼻子的野花芬芳,又带了点新融的土腥味儿,归菀十分窘迫,就要起身,晏清源难得兴致高昂,一个反手,把人压在身底,归菀幽幽嗔道: “我裙子都脏了,染上草锈,不好洗呢。” “脏了就扔,再做新的。”晏清源轻飘飘说,忽的笑了,把她袖管中那方帕子一掏,拎在手里,目光睃着那情致缠绵的鸳鸯戏笑一句,“你不是虚么?好好在这吸些阳气补身子罢?” 归菀懵懂,被那日头照了半边脸,眼睛微微一眯:“世子还我的帕子!” “不还。”晏清源逗她,半起身,躲开她伸来的手,不觉间,归菀又拼力去抢,晏清源却朝空中抛去,眼前一阵阴翳,归菀手上落空,帕子却覆到脸上来了。 晏清源顺势隔着帕子就朝微显的唇型上吻去,幽香袭鼻,摩挲片刻,终觉碍事,一把扯开,对上归菀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水眼,捏捏她小脸,笑的不怀好意: “你得补阳气,嗯,被这会的日头晒着最好,我再渡你些,你我做一对鸳鸯正好。” 双腿不觉被他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