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盯着归菀消失的方向,“她要是回去说了,岂不坏事?” 晏清河眼睛里暗沉沉的,声调如昔:“她不会,隐瞒还来不及,要告诉大将军,她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着嘴角动了动,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转身也走进了夜色,“我让你上回查的一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街市上的动静,已经来回禀过了,行凶的人,一个活口也没能留下,俨然死士的做派,让人头疼。 晏清源在坐榻上,揉了揉两边太阳,手里拿起的还是那柄刺伤他胳臂的刀具,翻来覆去看着,刀是宝刀,身长尺余,七星嵌饰,一出鞘,寒光乱闪,雪龙一般,晏清源目光定了半晌,忽的抬手,削掉了案头一角,吓的一旁公主花容失色,几乎要跳起来,忙要去探看他伤口,听晏清源一笑道: “果真是好刀。” 这个举动,完全看傻了公主,不知他这是何意,好在发力的是那只好胳臂,这一只,好好的放着,安然无恙,公主这才略略安心,虽是轻伤,却也觉得不能大意了,何况,伤的还是右臂,难免影响他写字看公文的,一想到方才的凶险,公主的脸色又变了几分。 可是,也分明在护着自己,一时间,公主心神荡漾,眼角眉梢也跟着添了丝小女孩似的娇羞得意。 “那罗延,你来看看。”晏清源突然吩咐,在一旁一直竖着手静等的那罗延,几步走过来,捧起刀,上头还留着世子爷刚凝了的血迹,仔仔细细瞧了半日,面容一肃: “这刀,不是寻常人能用的起的。” “接着说。”晏清源微微一笑,直视着他,似乎丝毫没把今晚遇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刺了,想他死的,不差这几个。 那罗延眉头拧了两道,边思忖着,边回话:“打簇竹的,是鲜卑人,所以不可能是晏慎走了走了,还要回头再来阴世子爷一回,犯不着,他也没这个把握,况且,他不喜鲜卑人,有目共睹,在邺的几年,同他交恶的鲜卑勋贵也不在少数,属下觉得,不会是他。” 正说着,外头跑进一个家仆,过来见礼回话: “世子爷,小晏将军把人找到了,按世子爷的吩咐,没送东柏堂,在家门口等着呢。” 公主神情微微一变,一个时辰前,晏清源刚包扎好了伤口,发觉陆归菀因乱不见了踪影,除却她,其余几人都还在,惹得他明显不豫,虽未发作,她却是知道的,这边那罗延走不开,晏九云亲带着大将军府的侍卫,乌乌泱泱一众人,满大街找去了。 找她一个外室养着的小情人,又闹得满城风雨了罢?公主这半日里,心肠百转了千回,却听晏清源道一句: “让他等着。” 那罗延听得陆归菀找回来了,心下也是一松,一想世子爷那犹如利刃一样的眼风,刺在身上,整个人都浑不自在了,倘是真找不到人,他可能真要回晋阳可以开始养老了。 可当时的情形,谁还顾得上一个陆归菀啊,自然是救世子爷要紧,那罗延觉得自己一点儿也没错,将刀又掂了两遍,对上晏清源催促的目光,继续道: “属下猜想,幕后的主使,定很看重这些死士,给这样的宝刀,也是以示器重,能用得起这样身手不凡,又不惧死的鲜卑死士,绝不是常人,”那罗延眼中一动,“但是,如果换做是属下,属下不会用这么起眼的东西。” 晏清源不置可否,笑着在婢子端来的水盆里,盥洗了一番,将手巾一掷: “按你所想,摸过去,别打草惊蛇,我再给你指个路,去刑部,找刘尚书,翻翻卷宗。” 一席话,说的那罗延心领神会,更加由衷佩服晏清源,这么短的时间里头,世子爷的思绪便理的清清楚楚。 晏清源把刀重新入鞘,朝案上一扔,靠在引枕上,盘起了两条长腿,才对那罗延说: “把陆归菀领进来,告诉小晏,有劳他了,让他先回去罢。” 说着看向公主,笑了一笑:“臣有几句话,要问陆归菀。” 是解释,也是要她避嫌,话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