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梨临睡前喝了些,身上的暖意散开,终于好受了些,人也有了困意。 窗外的雪越飘越大。 在这个美国偏北方的城市里,不知道算不算是今年最后一场雪,恣意而张扬。 一直等到十一点。 陈安梨抬眼看一眼门口,那里挂了陆屿修的西装外套。门口什么动静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等待还是期待什么。 陈安梨暗暗腹诽自己,他也没说要来房间找她吧,真是想太多。许是喝了姜糖水的缘故,脑内的画面成型,脸颊也燥热起来。 想到明天还有工作,任务不轻,陈安梨起身关了大灯,爬上床钻进被窝,又抬手拧灭了床头灯。 屋里陷入漆黑。 对比之下,窗外路灯照得透亮,飞雪的痕迹像是皮影一样,在窗帘上播放。 她闭上眼,开始催促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快进入睡眠。 也许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也许是生理期太累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意识开始迷迷糊糊,陈安梨居然渐渐陷入了浅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视线被眼皮遮蔽,感受不到窗外路灯的微光。 门的传来细微的打卡时“滴”的一声。 陈安梨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门把手被拧了一下,很快门就被轻柔地推开。 几乎是瞬间,她侧着身,背对着门,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惊醒后的心脏狂跳着,并且渐有加急的趋势。 门边的人久久站着不动,走廊透亮的光顺着门缝照进来,把那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一直越过陈安梨的头顶和眼睛。 不知道他对着一室黑暗,和陈安梨绰约的背影,在思考些什么。 等了等,他终于缓缓迈动步伐,却轻得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身后的门被更轻的力道合了上去。 那人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幽暗的路灯逐渐靠近,直到站到了床边,视线里都是被窝里隆起的陈安梨的身影。 她背着他,似乎睡得很沉。 清冷的气息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顺着空调的暖气缓缓飘入陈安梨的鼻息。 鼻子和大脑反馈瞬间就确认了这是陆屿修的气息。 身上的细胞仿佛比她的思维还要对他熟悉,几乎是瞬间就卸下了所有防备。 还好是他。 陈安梨想,不过也是,除了他,还能是谁。 在床边站定不到三秒,陆屿修修长的指尖掀起靠近门边的被窝一角,高大的身影很快在她身旁空出的床上轻轻侧躺上去。 陈安梨发间的清香和她身上浅淡的木兰花的香气骤然变得清晰,陆屿修抬手,缓缓自身后搂住了她。 怀中的人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 陈安梨还在思考着他直接闯入她房间的意思,整个人忽然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只穿了单薄的棉质睡衣,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男人有力的臂膀和炽热的胸膛。 挣扎间,陈安梨才发现,陆屿修身上似乎只穿了一件棉质睡袍,胸前的大片肌肤裸露着,几乎是毫无阻隔地同她相贴的。 陆屿修的手紧紧禁锢着她,却不失温柔。感受到她的抗拒,他的声音放轻了许多,像是哄小孩一样低低沉沉地落在她耳边:“安梨,别怕,是我。” 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只是,这次,他坦然而亲昵地喊了她安梨。 不再有那个将他们从身份上隔开的“姐”字。 陈安梨怔了一下,真的不再挣扎了。 陆屿修的手臂动了动,让她不至于被自己的手骨硌到。 低沉的声音带着撩人的意味落尽她的耳边:“你在装睡?” 什么啊! 陈安梨脸红了红,很快带了些被拆穿的尴尬和不悦否认:“本来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自己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 很快,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这次听清了,确实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的。 陈安梨的脸红了红。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她往前扭了扭,丝毫不能挣脱出他的怀抱。 不满地小声质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