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璇愣了愣,而后眼前一亮:“你要去找阿瑜?” 宋予夺未置可否,只是说道:“我只是到凉州,未必能遇着。” 见他这模样,宋予璇反倒笑了,抚着自己的小腹,向宋予夺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替祖母来当什么说客。你快些将阿瑜寻回来,我这腹中的孩子生下来时,最好是能见着她舅母才好。” 当初科举舞弊案,皇上念在贵妃的份上,将凉州划为三皇子的封地,若无诏令,此生不得擅离封地。后来太子倒后,他方才得以沉冤昭雪,皇上薨逝之后薄太后还曾召他回京来祭拜。 可祭拜之后,仍旧是回了凉州。 毕竟皇位已传六皇子,他一个王爷,按例来说的确是该前往封地。 凉州是古丝路的必经之地,早些日子传来异动,宋予夺主动请缨接下了调查的任务,只带了个两个心腹,轻装简从地赶赴凉州。 凉州临近西域,驻扎的守军统领还是宋予夺的旧部,配合着他查了此事,发现霖王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凉州刺史动了手脚,在古丝路的往来生意中抽成,是一桩贪墨案。 如此一来,这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宋予夺写了奏折,令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去交给摄政王,自己则在凉州留了下来。 宋予夺的确难找到沈瑜,但却不难找到傅昇。 这大半年来傅昇将所有心力都投到了古丝路的生意,在凉州开了铺子,充作往来的停歇之处,如今刚带了商队从西域返还,恰好也在凉州。 听闻宋予夺的来意后,傅昇道:“当初将军你让我留意着如夫人,若是她有什么事,便帮上一把。我倒也见过她,还曾同行过几日,但很快就又分道扬镳,如今也是偶尔才会有她的消息……若是想立时就找到她,只怕是难。” 其实在来之前,宋予夺就料到会是如此,可以从傅昇口中听到之后,却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宋予夺在凉州逗留了几日,到底也没寻着沈瑜,他有官职在身,并没法长久在外留着,所以也只能又回了京中。 天高海阔,想找到一个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偌大一个宅院,就只剩了他一人,连年节都显得索然无味。 他觉出几分寂寥来,甚至也想过要不要听从老夫人的意思,随便找个人成亲算了。可回到房中见着沈瑜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就又改了主意。 若是未曾遇到沈瑜,或许他会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循规蹈矩地成亲生子。可如今,他却怎么都不想将就。 转眼冬去春来,距沈瑜离开已有一年,宋予夺放在茶楼那边的小厮传来消息,说是雁歌回来了。 宋予夺将手头的事情都推开,去见了雁歌。 雁歌离京时还是个小姑娘模样,可如今却像是长开了,身量高了不少,眉眼间也再没当初那种天真的稚气。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看起来这一年应当是过得不错。 “见过将军,”雁歌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礼,而后道,“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些西域那边的小玩意回来,晚些时候让人送到府中去,您若是喜欢就收下。” 宋予夺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手,又道:“只有你一人回来?” “是,”雁歌答道,“我就是替沈姐姐回来看看这两处茶楼,若是没什么大碍,过些日子就回去。” 宋予夺道:“沈瑜……她现下在何处?” “这不好说,”雁歌飞快地抬眼看了看他的神情,又立即低下头,“年前,沈姐姐做生意时恰巧遇着了丽娘,她俩约着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我带着商队回京来,再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清楚。” 宋予夺想了想,才意识她话中的这个“丽娘”,就是早前那位逼着夫君写了休书,甩手走人的虞丽娘。 沈瑜与虞丽娘交情不错,又性情相投,雁歌这话的确没什么可挑的。 宋予夺磨了磨牙:“她如今倒是自在得很。” 雁歌低着头,咬了咬唇,愣是没敢再抬眼去看宋予夺。 宋予夺觉出些异样来,想要细问,可雁歌口风很紧,死活不肯再透露任何消息,他也只得作罢。 雁歌并没在京中停留太久,半个月后,就又离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