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暗探赶回了国公府,细细将近日打探到的一五一十禀告给了沈晏。 听完暗探所报,沈晏便皱起了眉,苏珍娘看着完全不像是怀了孩子的人,并且母亲还有意为她寻一门夫婿礼,说明父亲与她也并不知情。 吩咐暗探江郎中若是来京,便跟着他,以防他来国公府闹腾,将此等丑事宣扬出去。 揉了揉眉心,不管苏珍娘是为了什么在来国公府之前偷偷堕了孩子,这等行径都惹他不喜。 虽然知晓了此事,沈晏却未把之告诉镇国公等人,他虽不喜此苏珍娘,但性格使然,他并不会主动去揭露,况且他深知便是说了此事,也只是徒惹父母烦忧,既然苏珍娘能讨二者欢心,何不让两者一直欢心下去。 江郎中来京之后,暗探照沈晏吩咐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着,暗探原便是沈晏的侍卫,功夫不弱,江郎中这个寻常百姓自然发现不了。 暗探原以为他会急冲冲地跑到国公府闹事,未想他倒颇有头脑,知道国公府高门大户,鲁莽行事必定讨不了好,便赁屋而住,守株待兔。 苏珍娘自从来了国公府,便和个深闺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此一个月都没出门,暗探在房顶透过瓦洞,看着江郎中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点了点头,看来过不了多久,这人便要有所行动了,他可得盯紧些。 正当江郎中袋里的银钱快要见底,准备孤注一掷去往国公府时,终于被他等到了与国公夫人一同出门观戏的苏珍娘。 戏园的前院叠嶂的太湖石侧,见到匆匆而来的苏珍娘,江郎中踱步而出。 “你怎么到这来了!”苏珍娘疾声厉色道,显然江郎中的出现让她惊慌失措,一时显露了本性。 江郎中却没回答她,他只是看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脸哀痛。 “你,你这毒妇,虎毒不食子,你竟然……”指着眼前的女子,江郎中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生怕这动静引来其他人,苏珍娘急忙看了看四周,撤了江郎中便躲近了石洞内。 “江郎,你小声些,孩子没了我这娘难道不心痛吗?我……”苏珍娘掩面而泣。 可惜江郎中如今却不会再吃她这一套,一甩袖子怒目而视:“你若会心痛如何下得了这个狠手!你连弑父都敢,如何让我相信你不会弑子!” “我那还不是,还不是为了你,我有了身孕,父亲却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父亲身有暗疾,你也说他没几年日子了……我,我能如何?你说这话是想逼死我!”苏珍娘泪如泉涌,压低声音哽咽道。 “我便是听了你这等妄言,才会予你断肠草,为医者却行此害人之事,我有愧啊!”江郎中涕沾衣襟,声音悲切。 见安抚不了他,苏珍娘垂着头,眼里闪过阴毒之色,嘴里却柔声道:“江郎,你莫这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百年之后,爹爹那里我来赔罪,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偿还他,今生,我却只想与你白首不离。” 听她如此说,江郎中有一丝动摇,可他还有心结,“真如你所言,为何没有只言片语便来了京中?” “镇国公何等人物,要带我走,又岂是我能推却的,未明媒正娶便有了孩儿,你让大家如何看我,被知晓此事,以国公爷的铁血之名,江郎你恐怕也有性命之忧,我如何能置你于危险不顾,不若先来国公府站住脚,再假意与你相识,顺理心悦于你,有国公相帮,江郎必定前程似锦,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苏珍娘的这张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几番话后,江郎中终于被说动,随之两人一番细语。 尽管此时众人都在戏楼里看戏,这园角也偏僻,苏珍娘还是害怕待会儿有人会行过此处,匆匆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假山之后的暗探忙回国公府告知了沈晏这个惊天秘闻。 此后,沈晏对苏珍娘有了更准确的认识,蛇蝎毒妇,不足以形容。 镇国公看似健朗,实则多年南征北战,再加上心有郁结,身子早就大不如前,若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收留的恩人之女竟亲手弑父,你让他该如何,杀也不能杀,放也不能放。 至纯至孝的沈晏斟酌再三,把此事瞒了下来,本想日后寻个借口,把此人送走,却不想还没实施,苏珍娘便再施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 沈宴遂搬来别院,每月只回两三次国公府,打算先冷着让镇国公等人只以为他是恼了苏珍娘,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确保二老不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