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应该借题发挥,继续的乘胜追击的,她却突然就心灰意冷,再就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说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殷绍袒护安意茹,他要视而不见,那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廖倩华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表情还是隐约透露出些许哀莫大于心死的荒凉。 宋楚兮本来一直都隐在人群后面事不关己的看戏,不经意的瞧见她的表情动作,心里突然莫名的一堵。 而这个时候,最惶恐和不甘的人就还当属于梁氏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这件事,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她安意茹自导自演——”梁氏使劲的甩了甩头,勉强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大声的控诉。 “哦?”殷绍侧目看过来一眼,不冷不热的慢慢说道:“既然是她自导自演,宋夫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氏触到他讽刺又冰凉的目光,冷不丁的就又打了个哆嗦。 她张了张嘴,却迟疑着不敢说话。 就算是安意茹自导自演,也是她先教唆的,她和宋楚芳都是帮凶。现在就算是要将整件事的始末都和盘托出,就算刘皇后不依不饶,可殷绍一力的护着,安意茹八成也会平安无事,而她和宋楚芳,则是死定了。 梁氏的思路理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她是很难撇清了开去了,可是再要惹的殷绍和刘皇后深究—— 她们母女两个就要一起折进去。 怎么办?就这么认命了吗?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因为这件事的发展紧凑,局势一路的急转直下,这从头到尾,梁氏居然是都没顾得上去联想宋楚兮。就算她掺合这件事的初衷,就是为了宋楚兮的,现在反而半点也顾不上了。 但是她自顾不暇,却不代表着宋楚兮就会息事宁人。 眼见着她要迟疑退缩了,宋楚兮就面色如常的走上来一步,给刘皇后和殷绍分别施了一礼,却竟然是替她求情道:“娘娘,太子殿下,我三婶虽然是妇人短视,但是诚如她自己所言,她和太子妃娘娘无冤无仇,又和安良娣素不相识,这件事里不管是谁要陷害谁,都跟她扯不上关系吧?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再仔细的问问,我三婶的胆子小,想来方才是被吓坏了,才会口不择言的辱骂了安良娣的。” 梁氏的确是和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的,如果一定要说是有人给安意茹下毒的,那么凶手不管是不是她本人,好像用太子府后院里的争宠来解释都更具说服力。 “宋楚兮,这里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安意茹厉声叱道。 宋楚兮哪里会买她的账,只挑眉看过去一眼,“怎么就没我说话的份了?你们这样逼迫我三婶,是诚心要和南塘宋氏过不去吗?我是宋家的人,要维护宋家的清白,天经地义。” 她明明是和宋家三房势同水火的,居然要跳出来维护梁氏? 安意茹恨的牙根痒痒,“在她身上搜出了毒药,这就是铁证如山!” “人证呢?”宋楚兮据理力争,“就算是大理寺过堂,也要人证物证俱全才能定罪的,就算我三婶身上带了砒霜又怎样?难道就因为安良娣你的闺房里的针线筐里放着剪刀,回头有人是被剪刀刺死了,就要把你拉去抵命吗?” 论及强词夺理举一反三,宋楚兮的这张嘴巴,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辩的过的。 “你——”安意茹被她激的面红耳赤,最后只能怒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就事论事!”宋楚兮冷哼了一声。 她站在那里,明明身形娇小,但是脊背笔直,说话的神情语气又是不卑不亢,就分明会给人一种傲气又强势的感觉。 她并不屑于同安意茹去逞口舌之快,只就面色如常的看着殷绍道:“太子殿下,难道您也要如安良娣这样,草率的就定了我三婶的罪吗?这样子——恐怕难以服众。” 主要是,梁氏实在是没有毒害安意茹的理由,何况那么一点点剂量的毒药,又毒不死人,她这是何苦? 殷绍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宋楚兮。 他和这丫头也见过几面了,明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但是在他面前,却好像是故意和他为难一样,哪一次都要条理分明的和他对着干。 他总觉得这个丫头是对她有敌意的,并且不单单是站在宋太后的角度上,或是因为他们南塘宋氏的立场问题。 “本宫本来也就在问了。”殷绍的唇角突然破天荒的弯起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他看着宋楚兮,语气闲适而从容的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