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都是起得极早的,如今久久不曾起来,自然是被人觉得异常,那边就有小丫鬟过来看,结果一进来,看着她这个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这是病了吧?” 于是这消息很快传到了阿烟耳中,阿烟原本正要去女学的,如今听说,赶紧过来,亲自看望。 一进门,见她面目通红,额头发烫,却又挣扎着要起来,便温声道: “你不必烦心其他,这几日先好生歇着养病。大夫已经命人去叫了。” 绿绮咿呀着,干裂的唇蠕动,想着昨夜想了一宿的话,想说出,不过那边阿烟却用细软的手覆在她额头上,轻声道: “这几日我看着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放轻松些,凡事不必多想,等我下了学,再来看你。” 绿绮微愣,心中想着,果然自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这么一怔间,阿烟已经准备离去了,临走前自然又叮嘱了一个小丫鬟在这里好生照料着。 绿绮没来得及向姑娘坦诚自己的错处,却偏偏又病在这里,一时之间有心无力,越发苦闷。 ******************* 这一日,阿烟踏着积雪回到了书院。因为这一段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许久不曾来了,如今重新回来,看着这古朴大方的五进院落在那皑皑白雪之下,透出静谧而雅致的气息,不免觉得亲切。 此时她素日要好的几个同窗也都过来,围在她身边,以话语开解,言辞间自然是对阿烟颇为同情,对那孙雅蔚十分的不屑。 待到周围人渐渐散去,阿烟才拉住何霏霏的手,悄悄问起孙雅蔚的事来,何霏霏却颇为不屑地道: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就闭门不出了。她如今怕是也没脸见人了,除非太子娶了她为太子妃!” 阿烟点头,轻笑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何霏霏冷哼: “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分明是你要嫁给太子的,她却私底下干了这种事!” 阿烟唇边泛笑,拉着何霏霏的手道: “何必呢,都过去的事儿了,当初我难过得跟什么似的,如今也觉得没什么。你看我父亲大病一场后,我算是想明白了,任凭什么好姻缘,也不如看着自己父亲身体康健得好。” 何霏霏见了,这才放心:“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时两个人说着话儿,难免提起宫里的事儿,何霏霏有门路又消息灵通,当下悄悄地道:“听说皇上把太子禁足了,好生训斥了一顿呢。” 这倒是在阿烟意料之中的事儿,不过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罢了,说什么禁足训斥,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其实永和帝能解决了自己和太子的那门婚事,自然是极为喜欢的。 至于孙雅蔚,自然也是无缘太子妃之位了。 这太子妃的位置,最后是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门千金身上了。 阿烟想起后来孙雅蔚的下场,一时也有些凄然。其实后来威武大将军在自己父亲死后,也曾显赫一时,可是很快便被燕王打压下去,落得了个抄家问斩,而孙雅蔚呢,青灯古佛长伴一生了。 说话间,却是到了骑射的课程了,阿烟和何霏霏都换上了骑装,各自去挑了自己惯用的马。 等到了马场,却见李明悦也在,见了阿烟,笑着招了招手。 何霏霏牵着僵硬,见阿烟也和李明悦打招呼,于是她也对着李明悦点头微笑,然后就招呼着阿烟离开了。 今日教骑射的是昔日一个女将军。原来本朝因曾有过三位女皇,是以不要说女官,便是女将也曾有的。如今这些旧制虽则渐渐名存实亡,可是军中却是有一个红巾营的,里面都是红妆女儿家。 而这位女将军,昔日便是红巾营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官至妌婍将军的,后因牵扯齐王舅父投敌案,得罪了永和帝,这才从红巾军退出,无所事事之下,被打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