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没准会打个清君侧的旗号。” 这消息来得突然,盛煜微微愣了下。 毕竟,自章氏姑侄倒台后,宫里先前被章氏安插的眼线被狠狠清理了一波,就连禁军都换了不少血。如今永穆帝坐镇宫廷,章氏臂膀已断,在京城都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想从永穆帝眼皮子底下救走废太子,实在难比登天。 不过听永穆帝的话音,恐怕背后是有意纵容。 这般纵容行径,背后必有极复杂的心绪。 君臣之外,那是另一对父子的事。 盛煜对此无从置喙,只拱手道:“看来,战事已经不远了。” “这趟白兰之行,彻底斩断了章孝温的侧应,他没了外援,又走出叛国的臭棋,也只剩狗急跳墙的路可走。庭州那边如今已安稳了,届时不宜调动,一旦起了战事,便须调朔州和陇州的兵马,速战速决。你也曾读过兵书,去过那一带,可提早想想如何应对。” 这般安排,显然是要他参与这场战事。 届时朝堂沙场皆有成就,许多安排便也能水到渠成。 盛煜猜得到永穆帝的打算,也知道如今的肃州多是章家残存的死忠精锐,极难对付,遂肃容拱手道:“臣必定竭尽全力。” “这段时日也别惹事生非。”永穆帝又叮嘱。 盛煜道:“臣从来不惹事。” “呵!”永穆帝被他这自负的态度气笑了。当初是谁堂而皇之地闯进东宫,当着东宫诸将士宫人的面殴打太子,扬长而去?又是谁拿着血淋淋的手跑到长春观,将个三十岁的长公主吓得魂不附体,水米不进?这事若让言官知晓,还不得拿忤逆犯上的罪名砸满御案。 满朝上下,就属他最能惹事! 永穆帝只觉好气又好笑。 啜尽杯中残茶,他搁下茶杯时故意加重力道。 硬木与瓷器磕碰的声音在殿里格外清晰,盛煜瞥见永穆帝的神情,知道刚才那话说得有点厚颜无耻,遂描补道:“皇上器重微臣,当时授了中书侍郎的官职时便惹得满朝非议,如今定国公要清君侧,自是清微臣这种所谓的奸佞,皇上放心,微臣自不会授人以柄。” 这还差不多。 永穆帝既叮嘱过要事,瞧着已成朝堂栋梁的盛煜,因周令渊而生的那股失望丧气也消弭殆尽,遂埋首在案头成堆的文书里翻找一封奏折。那是他打算让盛煜处置的,虽看似朝堂琐事,其实背后牵扯甚广,适合拿来立威信。 不过今晨事情太多,一时竟没找见。 盛煜则安静站着,身姿端然。 大抵是对魏鸾腹中的孩子盼了很久,如今初得女儿太过新奇,今早他去衙署的路上,不时想到魏鸾和那个软乎乎的小婴儿,此刻站在麟德殿里,仍不时走神。定国公的事回府后慢慢筹谋即可,无需此刻费神,暂被他赶出脑海,于是母女俩的模样便趁机而入。 魏鸾产后虚弱,却睡得安静香甜。 孩子裹在襁褓里面,细小的指头握成拳,刚喝完奶,唇角没擦干净,柔软又可爱。 不知此刻她们在做什么。 魏鸾怀孕时就暗自担心如何教导孩子,如今小家伙钻出来,会不会手忙脚乱? 想起她的眉眼,盛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御案之后,永穆帝目光微抬。 已经好几次了,他这儿挨个翻看奏折却找不到正主,盛煜却杵在那里,身子端然如渊渟岳峙,脸上却时不时露出笑意。这在盛煜的身上着实罕见,毕竟从前君臣相对议事,他几乎都是肃着脸,不苟言笑。 今日实在反常。 永穆帝瞧见几回,终于忍不住道:“笑什么呢?” 目光注视过来,仿若家常闲谈。 盛煜当然不会瞒他,拱手行礼道:“鸾鸾生了。” “这么快?”永穆帝面露意外,旋即浮起笑意。他当然知道魏鸾有孕的事,不过因许久不曾召见,加之朝事繁忙,回想起来,听见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