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 可惜,这招似乎无甚大用。 曲园里风平浪静, 非但没有期待中的夫妻离心,盛煜甚至还陪着魏鸾去燕子岭散心养胎,整整两三日未去衙署。于身负重任的盛煜而言,这般行径,多少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亦可见, 即使章氏罪孽深重,盛煜也没打算追究到魏鸾母女头上。 新安长公主见状,心中愈发不快。 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章氏血脉,对章氏可谓恨之入骨,虽无力对抗偏安一隅,内心里却恨不得跟章家有干系的人尽皆踩进淤泥。如今章家分崩离析,定国公府也撑不了多久。剩下的人里,周骊音是永穆帝的女儿,可不遭牵连,魏鸾母女算怎么回事? 昔日众星捧月,名冠京城,靠的不就是皇后宠爱,太子倾心? 如今凭什么安稳无事? 嫉恨之下,难免生出得寸进尺、赶尽杀绝之心。 先前魏清澜抱怨她常往曲园送药时,新安长公主便思量起了对策,只因孕妇用药格外谨慎,她就算想插手也无能为力。听闻有鹿茸之事,当即触动心思——上自高门贵户,下至平头百姓,但凡生育后,阖府上下都会放松警惕,且多了个孩子分心,照料魏鸾的事难免疏忽。 鹿茸是敬国公府送去的,以魏家两房之亲近,很容易蒙混过去。 届时隔了数月,想算账都晚了。 好比精心挖了陷阱后拿茅草遮好,只等着人往里跳,新安长公主甚至有些期待。 为避嫌疑,她近来甚至不曾再找魏清澜说话。 是以听说盛煜孤身造访时,长公主颇为诧异,还当他是为在观中受磋磨的章念桐而来,忙命人请入奉茶。 …… 浓荫遮蔽的道观,香烟袅袅。 盛煜身上是玄镜司的那套官服,虎豹绣纹狰狞,腰间蹀躞上海悬了长剑,沉目而来时,脚步带风。随着侍女的指引登上凉台,瞧见仙衣飘飘扮作道姑的长公主,他也未行礼,只将手里托着的木盒“砰”的一声仍在石桌上。 木石撞击,声音格外突兀。 长公主唇边噙着的笑微微僵住,瞧出他面色不善,淡声道:“盛统领忽然造访,我还当是为了章氏之事,瞧这架势又不太像。怎么,玄镜司的官威,都要摆到我长春观来啦?”说话间揶揄抬眉,有几分缓和氛围的意思。 盛煜目光如同剑锋,声音亦是冷沉。 “今日过来,是送样东西。” “是……这个?”长公主目光落向木盒,迟疑着伸手去碰。 盛煜却忽而抬手,自袖中倒出枚瓷瓶,挥手掷向对方掌心。他用力极重,拿瓷瓶当暗器似的,砸中长公主手掌时,比戒尺还疼数倍,强劲的力道亦冲得手臂后折。长公主毫无防备,手臂险些脱臼。 剧痛之下,她亦遽然变色,“这是何意!” “掺在鹿茸里的百里红。” 低沉的声音,阴鸷而满含怒气。 长公主打死都想不到会是为这件事,心底的慌乱一闪而过,旋即淡声道:“盛统领这话我可听不懂。百里红?听着倒像是酒的名字。我在观中修身养性,也用不上鹿茸,盛统领给我这东西,是有何用?” 她微挑双眼,甚至朝盛煜笑了下,仿佛全然不知瓷瓶里的凶险。 盛煜瞥了眼她身后,“红竹已进了玄镜司。” 红竹是新安长公主的侍女,虽非贴身伺候起居的,却也颇受看重,会些歪门邪道的本事。今晨新安长公主遣她入城采买,等了半日也没见她踪影,确实心生疑惑,如今听盛煜这样说,心中已是洞然。 查出了百里红,揪出了红竹,含怒杀向长春观,这位所向披靡的玄镜司统领,显然是已经撬开了魏清澜的嘴,查清了前后经过。不过能在宫里活下来,她最擅长的就是铺后路,动手之前也做过最坏的打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