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魏鸾闻言,心里悬着的巨石瞬间有了着落似的,下意识看向南朱阁的方向。 盛煜肯答应永穆帝的赐婚,娶她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想必是盼着父亲能够倒戈,挥出挖向章家墙角的第一锄头。章家是他登临帝位的拦路虎,这件事他必定肯花心思! 只是盛煜公务忙碌,没准儿转头又得出城办差,可不能耽搁太久。 魏鸾没半点迟疑,抬步便往南朱阁走。 …… 南朱阁里,盛煜这会儿才脱了外氅,喝茶解渴。 长案上文书堆叠,案前几人青松般站着,两位是他的护卫卢珣、卢璘兄弟,一位是玄镜司副统领虞渊,还有两位是麾下主事赵峻、徐晦。盛煜这回出京,除了卢珣兄弟外,还带了赵峻和徐晦,回京后暂未张扬,只将虞渊请到府里来议事。 听门外禀报说少夫人求见,盛煜明显愣了下。 他虽未明说,但南朱阁是书房重地,是曲园众人皆知之事。魏鸾并非不懂轻重的姑娘,寻常进出府邸,半步都不曾靠近这边,如今既亲自赶来,定是有要紧的事说。 盛煜瞧了眼属下,旋即道:“请她到偏厅喝茶。” 而后眉目端肃,照旧议事。 屋外魏鸾听得禀报,也暗自松了口气。 她对南朱阁并不陌生,毕竟天气尚未转寒时,每回登凉台散心,都会忍不住往这边瞧瞧。甚至在许多个夜里,借这边的灯火来猜度盛煜是否回了府。隔着扶疏花木,南朱阁的屋脊檐头是和模样,她闭着眼都能摹出轮廓。 但她还是头一回凑近了看。 阁楼外观与北朱阁很像,上头雕梁彩绘却是迥异,北边是内眷居处,以工雅纤巧为要,这边是外书房,则取浑朴宏敞。楼外左右偏厅如同双翼,当中甬道阔朗,松柏高耸。进了厅俱是阔敞家具,也不设屏风,一眼望穿的通透。 魏鸾喝了两盏茶,正屋里的人才陆续出来。 几位穿着玄镜司官服的人黑衣玄纹,气势颇为凌厉,离开时目不斜视。唯有时常随从在侧的卢珣拐向厅中,行礼道:“少夫人,主君请您过去。” 魏鸾遂起身去正屋。 屋门敞着,并未悬挂挡风帘子,里面也颇为冷清,仿佛炭盆是当摆设的。 盛煜不在外间,魏鸾往里走了几步,视线立马被临墙的博古架吸引住。那架子似是以铁力木做的,染过后光莹如玉,参差错落,上面或大或小,全是拿木头和石头雕的各色玩物,或古拙朴实,或工巧精致,如山川峰峦,如飞禽走兽,琳琅满目。 魏鸾一眼瞥过去,几乎呆了。 ——盛煜竟有如此癖好,搜买了这么多宝贝?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敛了衣袖,走进里间,就见盛煜站在桌边,正倒了热茶喝。这是他寻常起居的地方,陈设整洁开阔,那身玄色官服尚未脱去,依稀可见连日奔波后的风尘。 魏鸾为他的归来而欢喜,笑意盈盈,“夫君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盼着我早点回府?” 盛煜挑眉,说完公事后端肃敛尽,眉间稍带笑意。 只是手里仍整理卷宗,想必待会还有安排。 魏鸾含笑颔首,关怀过后就着热茶道:“书房是夫君处置公事之处,我原本不该来,只是有些急事请教,还望夫君勿怪。”见那位抬抬下巴示意无妨,续道:“方才我出府,是因皇后召见,入宫见驾去了。” “哦?”盛煜动作一顿,饶有兴致。 “皇后娘娘提了父亲的事,想让我劝说父亲守口如瓶。”她不敢耽搁他太多功夫,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父亲自不会再固执顶罪,我是怕皇后不死心,拿家兄来逼迫父亲,届时难免横生枝节,不知夫君能否……” 她说得过于直白,盛煜面露诧色,未料她会这样说章皇后。不过他还有事出门,此刻没空深说,只道:“让我保全魏知非?” “嗯,他恐怕还不清楚京中情形。” “这事无妨,我已有安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