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能抵挡得住? 盛煜一直以为,魏鸾应该很喜欢青梅竹马的周令渊。 却原来她竟从未动心过? 这消息着实在意料之外,盛煜的十指兴奋地颤了颤,却不敢表露得明显,只靠在花梨案台上,修长的手指扣紧边沿。石青锦衫绣着暗纹,撑出宽肩瘦腰的轮廓,渐渐昏暗的天光里,他的眼底云封雾绕的,瞧不出半分波澜。 满室安静,盛煜的喉结滚了滚,避开魏鸾狐疑的目光,垂眸去掸衣裳。 等胸腔里稍乱的心跳平复,他才颔首,“如此最好。” 说着往外踱,顺道瞥了眼帘帐长垂的里间。隔着轻薄的纱帐,看到那座宽大的拔步床上只摆了一副枕头和锦被。显然,成婚两月独守空房后,她已认定他不会来北朱阁留宿,早就将给他准备的那副枕头撤走了。 看来她心里不止没太子,也没他这位夫君。 盛煜暗自勾了勾唇,道:“太子那边我来应付,你不必担心。外面还有事,我先回南朱阁。”说罢抬步出门,腿长步健,不过片刻便消失在暮色里。 魏鸾送他到院里甬道,等他走远才松了口气。 回过头,就见春嬷嬷正挨个点亮廊下的灯笼,在外候了许久的染冬和洗夏也迅速进了屋子,准备沐浴就寝的东西。盛煜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气势,但凡他来时,满院仆从都格外恭敬谨慎,等闲不敢到跟前添乱,直等他离开后才如冬雪消融,生机勃勃。 这京城里的人,除了帝后贵胄之外好像都很怕他。 魏鸾觉得有些好笑,进了屋又觉得委屈。 虽说奉旨成婚是各取所需,但她都没介意盛煜心里藏了人,盛煜却连这点小事都刨根问底,难免不公。奈何人在屋檐下,她有求于盛煜,也不能不低头吃点亏。 …… 兴许是蓬莱殿的事令盛煜颇为满意,那日过后,盛煜又抽空来了两回。 于是檀木小架上悬着的金豆成了七三之势。 再凑三顿饭,便可大功告成。 魏鸾为此很高兴,每日临近傍晚时都要登凉台瞧瞧南朱阁那边的动静,就盼着曲折游廊上能冒出盛煜的身影。奈何那位实在忙碌,时常深夜不归,抑或出京城办差不着家,魏鸾无法,除了抽空回了趟娘家外,便只陪伴府里的长辈解闷。 盛家内宅其实并不复杂。 老太爷早故,盛闻天身在千牛卫担任要职甚少得空,盛闻朝在衙署颇多琐事,盛老夫人又上了年纪,内宅琐事便交给长房的慕氏婆媳照应。因盛煜圣宠优渥,曲园的事有专人打理,魏鸾用不着西府的东西,两处相安无事,慕氏婆媳待她也颇亲近。 至于盛月容,虽因沈嘉言的事而存些芥蒂,相处得久了也还融洽。 相较之下,魏鸾的亲婆母游氏反倒有些尴尬。 她是盛闻天发妻,夫妻倆感情深厚,唯一的芥蒂就是盛煜。 魏鸾刚嫁进来时,游氏被盛闻天早晚叮嘱着,待儿媳颇为和气。但这强装的和气也只维持十天半月而已,日子久了,难免露出本心来。以至于魏鸾虽常按规矩给婆母问安,时至今日,婆媳的关系仍十分淡薄。 好在盛老夫人性情慈和,待她十分疼爱。 魏鸾得空时也多在乐寿堂陪伴祖母。 如此时日匆匆,到十一月初,京城迎来头场大雪。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稍晚,却纷纷扬扬下了整个日夜。清晨云散雾开,掀帘而出时,虽有寒气冷飕飕地扑面而来,日头照耀下的满目晶莹却也着实喜人。北朱阁里仆妇起得早,已将甬道的积雪轻扫干净,画秋年少贪玩,还堆了两个雪人守在门口。 魏鸾觉得有趣,又亲自堆了几个小的摆在廊下。 待从乐寿堂问安后回到曲园,又特地绕道后园赏景。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回到北朱阁时腿脚都有些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