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她这句话之时苏子衾身体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叶琉涟有所察觉欲挪开时却被一双手压住了后脑勺。 苏子衾的手指依旧带了丝丝的凉,不光是触在了皮肤上的指尖,连隔着头发的地方都能感觉到。 沉寂又亲昵。 过了会儿,许是酒气影响,叶琉涟隐约觉得他身上没有那么寒凉了,便抬起头来往后伸手,覆上了他因自己的举动而滑到后脖颈的手指,想要证实自己所感,然后便直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苏子衾眼中眸色晕开,幽深潭复仿佛有种魔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叶琉涟瞬间像受到了蛊惑一般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脑子十分清楚可目光落在他眸中便不自觉沉溺,再也不受意识控制了。 看着那片潭黑越来越清晰,覆在后脖颈上的那片温度随之节节攀升,叶琉涟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慌,极力想要摆脱他托着自己脖子的手。 那不是他醉酒后的神情! 奈何为时晚矣,颈上的那只手稍一用力,好不容易挣开的距离就再次被拉近。 阵阵的热气拂上面庞,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仅隔了一天就再度被重温,只是这次主动的不是她了。 柔柔的吻,加速的心跳,席卷了叶琉涟所有的感官。不同于她的胆怯,苏子衾环上了她的腰身,隐隐带了一种不可拒绝的强势,斯揉碾磨,寸寸攻破。 叶琉涟在他的攻势中沦陷,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就这一瞬,脑中霍然清醒! “子,唔。”开口的字被吞回,倒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苏子衾在她开口之际再趋深入,压着怀中人儿和环着纤腰的手一点点收紧,微颤的睫毛随之点点阖闭。 叶琉涟整个人都蒙住了,只觉得随着口中的那方细腻滑软,她整个人的力气也被随之抽去了,过了好半晌才拾起那已所剩无几的意识开始推拒。 感受到她的挣扎,苏子衾顿了顿,退开,但并未给她直视自己的机会,只是依旧紧拥着她,脑袋于她肩头之上微垂。 “阿姮做的糖糕好甜。”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衾在她的脸旁厮磨了一下方才抬起头来,如同一个讨赏的小孩,语意里含着期待。 软软的清音于耳畔划过,叶琉涟猛然抬起头,因吃惊而瞪大的眼眸再度与他的眼神对撞。只是这回在他眼中再寻不得幽潭,只余一片朦胧。 缓缓呼出一口气,原来他还是醉的,看他这样子大抵是想到第一次吃自己做的糖糕了吧,难道他刚刚那样的行为只是把自己当糖糕了?! 然而这一松力,叶琉涟顿觉双腿发软,可是这时苏子衾已撤回了双手,她便径直瘫跌在地摔出一声闷响。 “你没事吧?” 眼前的苏子衾半蹲着,天真无辜地询问让叶琉涟觉得又可气又可恨,遂愤愤吼道:“你别说话啦!” 然后苏子衾便真的不说话了,只是半蹲着瞧她的姿势依然未变。 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叶琉涟“啪”地一下捂住了脸,嗟吁长叹。她的初吻,始于幼年的意外;她的初次深吻,始于今日的意外。而始作恿者现在…… 悄悄地移开遮住眼睛的指头,叶琉涟瞄了眼他嘴角的伤口再次闭眼。色之起,始于己,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认命地起身将他拉至床榻,被子铺开哄他躺下,叶琉涟一程都是一副“我输了”的表情,然而于他将眠之际欲离,却突然被他尚握着的自己手拉住,一个呢喃出口的名字清晰地放大至她的脑海里。 冬寻?冬寻! 回忆里记起今日来时在院中曾遇见的一位姑娘。冬寻,塘平同她打招呼的时候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看着他复又平静的睡颜,叶琉涟心中不住有苦涩漫上来,驱走,再攀上,如此循环。最终终是忍不住眸中渐浸的水汽,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到门口的时候,叶琉涟多看了眼门帘上的飞燕,想着这么精细的燕子大抵也是出自那位冬姑娘之手吧,顿觉心中疼痛难忍,便不顾现在还是白天就提气略起,攀于丛树之间,匿了踪影。 屋内本该睡着的人此时却突然睁眼,再看他眸中清明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迹象呢。 其实之前酒一入口他便察觉不对,他虽不胜酒力,但未少识酒,毕竟多知无错何况是自己的弱点呢。后来阿姮灌剩的那半杯他一口饮尽倒是突然有点想醉的意味,可惜,心想醉时却难醉,那半杯下去,毫无作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