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长孙羽默这小子五天前就离开扬州了?” 郭业顿时大惊,诧异问道:“他怎么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你知道他离开扬州去往何处?” 王八斤见着郭业反应如此之大,不由一阵挠头,回道:“敢情儿刺史大人也不知情呐?我还以为您一早就知道了呢。五天前,小的在东门外的码头渡口见过长孙别驾一次,他正要乘船离去。火急火燎的架势,好像走得还挺急。” 郭业急问道:“那你问他没有,他这是要去往哪里?” 王八斤道:“问了,别驾大人跟小的说过,他好像是要乘船再转陆路,然后进蜀中再转道西川都护府那边儿,最后前往吐蕃国。听他最后含糊其辞地说,好像是要去吐蕃寻找幸福。” 郭业闻言,破口大骂:“寻个蛋的幸福,这小子居然玩真的?” 显然,郭业已经知道长孙羽默要去吐蕃国干嘛了,肯定就是冲着云裳这小妖精去的。 我靠,事情闹大发了! 郭业愣是没想到长孙羽默会这么偏执,居然固执若斯,一直对云裳这娘们不死心啊。 这次更是离谱到没边儿,竟然不告而别,山迢水远跑吐蕃去找云裳。 到了吐蕃,他人生地不熟,又怎么可能找到云裳的踪影?而且如今的吐蕃国,更是形势严峻,两方势力在角逐,何止一个乱字了得?奶奶的,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担心之余他也很纳闷,云裳的真实身份在扬州一直都是个秘密,而且云裳离去也格外匆忙,长孙羽默怎么会知道她返回了吐蕃? 特别是云裳上次经过自己的警告之后,根本不可能再去招惹和撩拨长孙羽默。所以,他很是奇怪,长孙羽默到底是从来得到云裳返回吐蕃的消息。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长孙羽默压根儿就不知道云裳的东厂身份,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肯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验证和质问。 那又是谁告诉他云裳离开扬州前往吐蕃的消息呢? 这人将长孙羽默引向千里万里之外的吐蕃,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怪了! 郭业心中疑窦丛生,一时无解。 “聿……” 张九斤在车外勒紧缰绳,高喝一声叫停,马车缓缓停住了下来。 哗啦,车帘一经掀开,探进张九斤的脑袋来,禀道:“刺史大人,到风雷庄大门外了!好家伙,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今日雷堂主出殡的动静不小哩!” 郭业哦了一声,暂且收住了心中的疑惑,弯腰出了马车跳下车辕来。 王八斤和张九斤相继跳下马车来,随身在其左右。 好家伙! 锣鼓喧天,唢呐笙鸣,白幡涌动,一经风吹不断发出猎猎作响,而风雷庄大门之外四处摆满了花圈和挽联。 委实好大的阵仗,动静真格儿不小! 大门口台阶下,搭起了好多的木棚,木棚之下都各自聚满了宾客,将整个风雷庄大门外堵得水泄不通。 郭业看一众木棚之下聚集的这些宾客,不仅没有披麻戴孝,脸上也无哀容,相反,一个个都是背剑佩刀,虎视眈眈。 看来这些宾客就是前来抢夺风雷堂地盘的各地江湖势力了。 不过他们也算守规矩,虽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好歹这些人手臂上都戴着黑布,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正如郭业昨日所预料,白事之上,死者为大,任谁也不敢闹事。这不仅是民间的规矩,更是江湖上的规矩。 这时,张九斤和王八斤两人已经粗粗打量完四周搭建起来的木棚,低声冲郭业报道:“刺史大人,左手边第一个木棚下的那些人应该是来自宿迁的马帮,而第二个木棚下的那些人正是金陵的净衣帮;至于右手边第一个木棚乃是江都的十二连环坞,紧挨着十二连环坞旁边的那个木棚,聚集的那些臭叫花子就是镇江的污衣帮。至于其他三三两两的木棚,都是些小帮小派,不值一提。” 郭业听着两人这般说,也特意扫视了几眼这四个势力最大的帮派。 他知道宿迁马帮主要是靠贩马为营生的帮派,垄断了淮扬及江南一带的所有马匹买卖。而江都十二连环坞,他大抵也听陈浪说过,他们跟盐帮一样,都是京杭大运河上讨生活的帮派,除了贩卖私盐之外,还暗中贩卖铁矿、茶叶等行当。 不过论实力,陈浪的盐帮跟江都十二连环坞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号称十二连环坞,也就是说在运河之上就有十二个堂口。至于说属于江都的江湖势力,无非是因为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将总堂口设在了江都。 盐帮的势力充其量也就比得上人家一个堂口而已。 不过令他最为好奇的是金陵的净衣帮和镇江的污衣帮,两个帮派怎么看都是一群叫花子,有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