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下去让人备轿,本老爷还是亲自去一趟盐运衙门,自己探个究竟吧。” “是,三老爷!” 那下人应了一声,飞奔出了院子。 …… …… 扬州府衙,公堂之上。 郭业一身绯袍面相威仪地居坐于堂上,左边站着郡丞陈集涛,眼中跳脱着兴奋之色地看着堂下,看着被两名衙役押在公堂中的张承宗。 啪~! 郭业手中惊堂木狠狠拍起落于桌上,冲堂下喝道:“张承宗,公堂之上岂容你飞扬跋扈?跪下!” 张承宗平日在扬州城中骄横惯了,岂会如此顺从? 只见他虽然被两名衙役制住了左右肩膀,无法动弹,却始终不肯跪下,眉宇透着桀骜不驯,龇牙笑道:“姓郭的,别来这一套。这里是扬州,不是长安,更不是你的蜀中陇西老家,你吓唬不了我。再说了,老子现在还是扬州盐运使,刑部还未对我量尺定罪之前,我还有官身,凭什么下跪?” “哟呵,还挺横!” 郭业冷笑一声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堂下左侧站着的陈浪。 陈浪立马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冲着张承宗膝关节的猛地横扫,嘭! 张承宗双膝着地,吃痛地哇哇叫道:“混账东西,居然敢对我……” “闭嘴!” 郭业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张承宗的鬼哭狼嚎,冲着陈康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之后,突然从案桌上将薛昊交上来的上不拿在手中抖落了一下,喝道:“张承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张承宗对这本明细账簿自然不会陌生,神色巨变惊呼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那儿?” 情急之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上前就要上来抢夺。 郭业见着对方突然发起癫来,也是始料未及。 身旁的陈集涛已经慌乱了,冲着堂下的衙役叫道:“摁住,将张承宗给摁住!” 吧嗒~ 两名衙役虎扑上前,再次将张承宗摁倒在地,死死动弹不得。 郭业冷笑道:“怎么?没想到本官能拿到这本账簿吧?张承宗,你千算万算愣是没有算到自己的心腹会背叛了你吧?这些年你们张家,还有你在盐运衙门任上,对扬州盐税动了多少手脚,截留了多少税银,这账簿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啧啧,真是狗胆包天啊,连朝廷要充入国库的银子都敢动。张承宗,本官今天不想和你磨牙,铁证在前,我就问你一句,你认不认罪?” “薛昊呢?你让薛昊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张承宗被两名衙役压在地上,双眼充血泛红地看着堂上的郭业,咬牙切齿近乎疯癫般嘶吼道。 郭业一听,又补充了句:“哦对,明细账簿是物证,至于薛昊自然就成了本官的人证。人证物证俱在,我想容不得你狡辩了吧?” 说着,郭业扭头望着右侧一幕帘子后面,里头摆着一张桌子,端坐一名书吏正手执毛笔奋笔疾书着。 随即,郭业冲那书吏喊道:“供词都拟好了吗?拟好了便让张承宗签字画押吧。” 那书吏紧忙起身,应道:“回禀刺史大人,已经草拟好了,还请过目!” 郭业嗯了声,冲着身边的陈集涛看了眼。 陈集涛会意,走到帘子后面接过供词细细看了遍,而后便拿着笔墨纸砚来到公堂之上,蹲在地上将供词在张春桥面前抖落了一下,低声阴恻恻道:“张承宗,你也有今天啊?你侵吞我岳丈的盐场之时,可曾想过有今天?” 说罢,陈集涛强抑着心里的狂喜,将供词平摊在张承宗跟前,故作大声地喊道:“张承宗,签字画押吧!” “不!” 张承宗虽被强摁在地无法动弹,但脑袋却能行动自如,只见他连连摇头叫嚣道:“我不签,我死也不签,人证物证俱在又如何?这里是扬州,我乃扬州张家子弟,你能奈我何?” 陈集涛见状,直接一把抓起张承宗的手浸染在砚台的墨汁中,准备强行让他按手印画押。 谁知张承宗死活不从,不知哪里来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