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都是与这谣言遥相呼应的?不可能,蜀王只是个半大孩子,而且又初来蜀州,他哪里有这般通天本事。余奎啊,漕帮可不是阿猫阿狗的小帮派,足足十万弟子的蜀中第一大帮呐。” 余奎听罢,心中颇为失望道,看来刺史大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随即,他提醒道:“大人,莫非你忘了蜀王殿下身边还有那么一位难缠的人物?” “郭……郭业?” 这下,梁世道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般叫道:“是了是了,就是他。此人乃陇西人氏,在蜀中交游广阔,而且据传闻他当年在陇西的时候,与这漕帮就是不干不净。对,就是这郭贼在背后搞得鬼。他这是要陷本官于不义,置梁某为诸州诸府数十万百姓的众矢之的啊!” 余奎继续苦笑道:“大人,何止是靠着岷江过日子的数十万百姓怨恨您啊?只要这番谣言一传出蜀州,传进其他几个州府,恐怕各州府的刺史大人都会记恨您,唾弃您啊。如今其他几个州府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啊,听霸州折冲都尉府那边的来信讲,霸州那边的百姓渔民还有商贾已经将当地刺史府围得水泄不通,足足已有三天。” “啊?郭贼,郭业狗贼,这是要本官在蜀中官场彻底无法立足啊。” 梁世道听着余奎这般说,手心渐渐有些发凉起来,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不行,我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必须出面澄清此事,这跟本官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余都尉,走,你随本官去城中见蜀州父老,我要当着他们的面辟谣!” “您要出府去城里?” 余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梁世道,连连劝阻道:“大人,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你知道现在城里乱成什么样儿了吗?你知道城中百姓都在口口相传,骂骂咧咧着什么吗?” 梁世道足不出府,哪里会知道这些最新实况,不由问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余奎弱弱地看了眼梁世道,轻声说道:“城中处处都是群情激奋,特别是那些断了生计的百姓渔民和商贾,个个都是义愤填膺骂着大人。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呀……” “他们指责大人尸位就餐,乃是一等一的昏官。” “他们说您吃人饭不拉人屎。” “他们骂您始作俑者,绝无后乎,断子绝孙,无子送终!” “他们更是说……” 说到这儿,余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有些难以启齿了起来。 梁世道气得浑身抖如筛糠,双拳握得死紧死紧,一张脸皮憋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寒声问道:“说什么?他们还说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余奎低着头刻意避过梁世道那要吃人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他们说既然您要断了他们的活路,他们便要拆了你这刺史府,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将你生吞活咽,将你剁成肉酱拿来喂豺狗。” “敢!!!” 梁世道气得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咆哮了一声:“他们胆敢造反不成?” 一个不小心,梁世道将箍发的幞头碰到地上,顿时披头散发里起来,加上本来就衣衫不整露怀坦胸,此时更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子。 这般模样看得余奎一阵心有余悸,心中无语道,即便是造反,这通谣言下去,也是官逼民反啊,到时候朝廷降罪下来,蜀州境内所有官员无人能够幸免。 为保住自己折冲都尉的这顶乌纱帽,为了不受梁世道发起疯来而让自己受到牵连,余奎只得壮起胆子一把抱住疯癫的梁世道,疾呼道:“大人,冷静,冷静啊,莫要冲动,定要三思而后行哇。你要想想,蟒龙山下那处峡谷才是咱们的根儿啊……” 蟒龙山! 余奎说出这三个字,听进梁世道耳中,霎时,他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似的,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徐徐,脸色趋于平静,微微仰起头来闭起双目,沉吟一声道:“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自乱阵脚啊!” 噌噌噌~ 突然,院外跑进来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喊道:“报,抱,禀报刺史大人,数以千计的百姓,还有岷江沿岸的渔民,将咱们的刺史府给围了。他们叫嚣要拆掉刺史府,要将大人您拉出去游街……” 咚! 余奎与梁世道两人的心,同时狠狠沉坠了一下,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来了,终于来了! 梁世道此时病急乱投医,居然冲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余奎问道:“余都尉,现在该怎么办?” 好在余奎也没让他失望,很快便给出了答复:“大人,我折冲都尉府的府兵虽然不能动武镇压平民百姓,但是调来帮忙维持下秩序,不让百姓攻破刺史府倒是没问题。这样,我先去调拨一千府兵来,大人您府中不是有处地窖吗?你先躲进地窖里头想想对策,兴许等您彻底冷静下来,就能想出应对之法了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