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胡皮是县城出了名的烂赌,一身赌债不知凡几,如果因为欠了赌债被人毒死,那早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才一命呜呼。 那么剩下最值得怀疑的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妻子贞娘。 胡皮嗜赌成性,不仅败光了家里的积蓄,而且还将贞娘赖以维持生计的豆花店都输得精光,就光冲这一点,贞娘都有杀了他的可能性。 无独有偶,胡皮这王八蛋除了嗜赌出了名,就连打老婆都是有名的。 街坊四邻也提过这事儿,郭业也亲眼见过胡皮掌掴贞娘,弄得小娘子凄惨啼哭,肝肠寸断。 也就是说,胡皮有虐待妻子贞娘的习惯,这也可以归结为贞娘一直忍受着胡皮无休止的虐待,终于有一天忍受不住了,偷摸买来砒霜,准备反对胡皮长期的家暴。 综上两点所述,凶手的矛头直指贞娘,他是最有嫌疑杀死胡皮的。 特别是如今贞娘下落不明,这才是最要命的。 别说外人了,就连郭业都有点趋向于猜测,贞娘是不是杀完人之后逃之夭夭。 可是,这不是郭业想要的结果,真心不是。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贞娘做出这种傻事,因为—— 杀人,是要偿命的! 即便胡皮罪有应得,胡皮罪该万死,贞娘也不应该充当这个刽子手啊。 这就是法,这就是律,官法如炉,岂能容你冒大不韪,行快意恩仇之事? 那要朝廷律例有何用? 那要官府衙门有何用? 那要小哥这样的大唐捕头有卵用啊? 贞娘啊,你糊涂啊!!! 到了这一刻,郭业的内心不得不选择相信,贞娘就是用砒霜鸠杀胡皮的凶手。 这时,朱鹏春和程二牛也相继赶来,进入了案发现场的民房之中,围着郭业叽叽喳喳一阵儿问询。 郭业收敛了沮丧的心情,将所见到的,所探听到的,尤其是自己猜测的一应全告诉了二人。 程二牛和朱鹏春是自己信赖的手下,郭业对他们二人托盘而出,没有毫无隐瞒。 程二牛听罢之后,也跟着跺脚叹息:“贞娘那小娘子咋就那么糊涂呢,胡皮那王八蛋是罪该万死,但是贞娘不该以身试法哩。为那样的杂种去填命,不值,太不值了。” 倒是朱鹏春听完郭业的猜测之后,深表不以为然。 只见他在民房中踱步了一圈,细细观察了一番,问道:“小哥,你看这房中,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是您瞅瞅——” 说着,指了指灶台,床铺,又指了指仅有的几把圆凳,说道:“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有一些灰尘表示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之外,哪里有打斗过,挣扎过的痕迹?” 程二牛瞪大了双眼,鄙夷说道:“朱胖子,你没听小哥说过吗?胡皮那孙子是被砒霜毒死的,又不是被活活揍死的,要打斗痕迹做啥用?” 朱胖子白了一眼头脑简单的程二牛,哼道:“你知道个屁!”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心,郭业瞬间明朗过来,惊呼道:“朱胖子,你的意思是说,贞娘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给胡皮这样的成年男子强行灌入砒霜,是么?” 朱胖子得意地朝着程二牛昂了昂脑袋,以示威风,然后对郭业竖起拇指赞道:“小哥,您英明!” 说到这儿,朱胖子又补了一句,道:“当然,也不排除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许贞娘在外面用了我们不知道的方法,给胡皮灌入砒霜后,再将尸体移到这边来。” 郭业一听朱胖子这话,不由脸色阴转晴,些许笑意浮上脸颊,摇头心道,贞娘真要一冲动鸠杀了胡皮,又何必费尽心机去将尸体转移到自己家中呢,这不是给自己平添嫌疑吗? 这样完全是多此一举。 旁边的程二牛摇头直称不可能,瓮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