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让他们安心的走,不是?” 朱鹏春也是面带余戚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提醒郭业道:“小哥,最近接二连三从字花馆支银子,账上可是没有多少现银了。而且昨夜为了从城里招呼帮手,差不多将字花馆里的现银都提光了,你看这……” 郭业听着也是愕然,自己最近为了办这个案子花钱的确无度,而字花馆又是新近才真正开始盈利,照自己这么个花法,还真是入不敷出。 但这不是理由! 随即郭业声音有些洪亮地喊道:“老朱,我不管这个,你让张小七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我凑足两百两银子给死难兄弟的家属送去。逝者已矣,咱不能让他们的家人也跟着受罪啊!” 朱鹏春苦着一张脸,看来字花馆下面几个月的红利八成是没得分了。 不过小哥说得也在理,人都死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在下面不安心吗? 随即咬牙重重点头称是。 一旁的庞飞虎听闻,也是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两锭十两重的银子塞到朱鹏春的怀里,说道:“家里那婆娘最近置房买地,就剩这点了。” 庞飞虎仗义疏财,郭业也没矫情,对着朱鹏春说道:“收下吧,回头到我家去,我那儿也还有二三十两银子。” 紧接着,程二牛、阮老三,甘竹寿,还有幸存的几个皂隶都纷纷从兜里掏出存银,多的四五两,少的七八钱,纷纷塞进朱鹏春的怀里,嘱托他一并带回去凑数。 这时,还在院中看着此情此景的地痞混混们也不由动容,一直以来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些穿着朝廷虎皮的衙差公爷们都是趾高气扬,欺凌弱小的鹰爪。 在他们的眼中,如果说他们是不受朝廷承认的街头地痞与无赖的话,那这些衙役就是执着朝廷合法许可证的地痞与无赖。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彻底摧毁了他们之前的认知,原来这些公爷们竟然如此的仗义啊? 能够为战死同僚掏出家底儿的公差,再怎么是朝廷鹰犬,那也是爷们,纯爷们。 霎时,院中的地痞混混们不约而同地喊道: “郭小哥仗义,庞班头仁义,你们都是好汉子。” “既然皂班兄弟慷慨疏财,那咱孙明延也不能落后,今天朱爷给了孙某人三两银子,应邀前来助阵。现在孙某人将这三两银子掏出,分文不收。” 吧嗒~~ 说完,几块碎银从某个角落抛出,徐徐落到朱鹏春的脚底下。 吧嗒,吧嗒,吧嗒~~ 紧接着又从几个方向抛出几块银子落在朱鹏春的跟前。 不一会儿,院中像是刮起“银子雨”似的,银子猛落不止,朱鹏春的面前散落了一地的碎银,约莫二三百两。 一边落银子,一边涌起此起彼伏的豪言壮语来: “孙明延孙大哥够爷们,到底是咱们城南的扛把子,小弟服了。” “我也分文不收,还给皂班的公爷们。” “谁说咱地痞混混没出息?咱也掏银子,分文不取,今儿个不白来。” …… …… 无论是朱鹏春,程二牛,还是庞飞虎,阮老三,还有几名衙役,都被眼前突发一幕怔怔看傻了,这还是被县尉大人扣上“乱陇西治安毒瘤”的地痞流氓吗? 倒是甘竹寿脸色如常,轻轻嘀咕道:“仗义每多屠狗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