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戈这才恍然记起来,昨夜被那个叫风祭的少年扔出窗外,正巧挂在樱花树上便昏睡了过去。岂有此理,他好歹是堂堂将王府二少爷,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猴耍,叫他男子汉大丈夫颜面何存?! 见他怒气冲冲的从树上跳下来,围观的人登时吓得作鸟兽散。龙少戈狂冲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把赤血龙骨伞弄丢了。正在踟蹰之际,耳畔传来一道脆如刀锋的声音。 “这位贵客,昨夜睡得可好?” 龙少戈抬首一望,只见一人正擎着一把红伞翩翩走来。他一身高贵的雪白长袍,身材虽不高,但站在人群里却鹤立鸡群;而他的容貌更是俊美绝伦,神情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孤高,衬着他那头瀑布似的奇异蓝发刚刚好。 “大白天的撑把伞你有病嘞?”龙少戈翻了一下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风祭不屑一笑,他确实有病,之所以要白日撑伞,是因为他的体质无法承受阳光直射,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全身便像烈火焚烧般痛苦。 “快把伞还给我,不然要你好看!”龙少戈边说边挽袖子,跟风祭相比,他就像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山野樵夫,浑身上下一个字便足以形容:糙! “这把赤血龙骨伞本就是为我特制的,你千里迢迢赶来未央城,不就是为了把它送给我?” 龙少戈不由得愣了一愣,他以为城主应该像他父亲那样成熟稳重,怎么会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呢? 就在这时,忽听得苍空里传来一声长鸣,一只雪白的大鸟盘旋着落到了二人之间。龙少戈认得这种鸟,它是各城池间用来传递急报的飞鸿,其速度非常惊人,两日内便可围着全国飞一圈。 只见风祭单手将飞鸿脖子上的信条抽了出来,抖开来看时却不慎被风掀飞了去。 龙少戈趁机抓住飞来的信纸,得瑟地抢先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昨夜帝都将王府突发邪火,府中三百余人全部葬身火海,望诸君戒备。”他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瞬间痛得无法呼吸。 风祭扫了龙少戈一眼,将他手中的信条抽过来看,看完后眉头微微一皱,原来昨夜的流星雨应的是将王府。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龙少戈一把捉住风祭的手臂,眼睛吓煞人似的瞪得老大。这事太离谱了,想他将王府高手辈出,哪怕来一支精英部队都不一定攻得下,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场火而覆灭? “放手!”风祭拧着眉头,只感觉对方掌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手骨捏碎。 “这不是真的!”龙少戈失魂落魄地松开风祭,嘴里念叨着:“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家……” 风祭神色一动,这才意识到龙少戈是将王府的人,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就在这时,龙少戈发觉自己在流鼻血,伸手一摸血液竟是黑色的,就像中了剧毒一般。于是他恍恍惚惚地转向风祭,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怎么好像又中毒了,你的口水是不是能解毒来着,再借点给我嘞!” “我借你一脚!”风祭抬腿就是狠狠一脚,将龙少戈整个人踹飞了出去。大庭广众之下,这小子竟然要自己往他嘴里吐口水,还要不要脸了? 龙少戈仰摔在草地上,猛地咳出一大滩黑色血液,然后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第4章 冤家路窄 日暮时分,一只雪白的飞鸿盘旋在未央城堡垒上空,长鸣一声,然后飞落在了中央堡垒的天台上。风祭心下诧异为何急报如此频繁,于是取下飞鸿脖子上的信件,打开一看顿时俊脸一沉。 “真是出了鬼!”他铁青着脸将信纸撕得米分碎,一把洒向白堡下方的花林间。 这时候,一名铁衣随从上前鞠躬道:“禀报城主,那魔角少年醒了。” 风祭稍稍整理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跟随从回到房间内。只见龙少戈在女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唇色惨白,脸颊尚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青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