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说完,他又问:“你先告诉我,长治在哪?” 李会计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要想套话,我不知道。” “你把长治怎么样了?” “要你把东西给我,你不给,那就不要怪我了。”李会计倏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快得如同一道风。他近了身,沈巡才发现,他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头。 “嚯”的一声,斧头挥下来,带动的风声让沈巡心头一悸。他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沈巡刚躲过第一斧,李会计的第二下就砍了下来。沈巡一直在躲避,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很久以前,长治曾对沈巡说过,所有因为斗殴送命的人里,会武的人死亡率最高。因为往往身怀长技的人总是比较自负,不在乎以寡敌多,不在乎赤手对利器。他们太过自负自己的能力,所以也最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沈巡从小到大,在打架之事上从来没有吃过亏,李会计虽然是个村汉,但个头比沈巡矮了半头,沈巡便有些轻敌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去夺那伤人的斧头,却不想,他一靠近,李会计一斧子过来,正好击中了他的肩膀。 剧痛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向一侧倾倒。紧接着,李会计将斧头调了个头,用钝的那一头,对着沈巡的脑袋就是一下。沈巡只觉一阵钝痛袭来,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不能自控得倒了下去…… 李会计只为谋财,并不想害人性命。他把斧头随手□□了自己的口袋,也不管那上面有没有血。他开始在沈巡身上上下搜索,把沈巡口袋里的东西翻了个乱七八糟,钱、钥匙、证件都撒了个满地。 “你把身份证放哪里了?”李会计面露凶光。 沈巡的头上一直在流血,血越流越多,力气也越来越小,但他还强撑着意识,试图去夺那把斧头。 李会计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脚踢开沈巡,向沈巡车里走去,大约是准备去搜车。沈巡一看他行进的方向,整个人都惊醒了。他突然撑着身子跳了起来,一把扑倒在李会计身上,将他的斧头夺过来,扔出很远。 他现在的气力根本没法再和李会计打,唯有用体重将他牵制住。他用尽了力气对着车里大喊:“钥匙没拔!快走!” …… 骆十佳知道沈巡是在对她喊的,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方向盘之下,沈巡的车钥匙正静静挂在上面。只要她爬到驾驶室,她就可以开车走了。 这时候,她下了车只会成为沈巡的负担。 可她还是没办法劝服自己离开。她躲在车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她眼前却已经模糊了。李会计对着沈巡那狠狠的两下,她都看在眼里。她一直死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伺机而动。而这机会,她真的不知道要等多久。 伤了沈巡的,每一下都比伤在她身上还要疼。 她不知道什么是孤勇,什么是愚蠢。 她只知道,如果沈巡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注定要死,她一定要和沈巡一起死。 她下车的那一刻,耳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冷风吹动她的发丝,撩在脸上有些痒。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这些年来,她所经历的一切,好的,坏的,甜的,苦的…… 眼前的沈巡和李会计正扭打成一团,李会计眼看着就要挣脱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沈巡,要去夺回那把被沈巡甩开的斧头。 骆十佳走进的时候,沈巡狠狠地瞪了她,他几乎是咒骂出口,对她大吼:“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听话!快滚!快点滚!” “对不起……对不起……”骆十佳的声音里尽是哭腔。 李会计一个翻身,将沈巡压在身下,他的手掐在沈巡脖子上,表情狰狞,额头上青筋满布。骆十佳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一直在颤抖,扳手几乎都要拿不住。 李会计分身乏术,因为骆十佳女人,便没有在意,只一门心思对付沈巡。他手上的气力越来越大,沈巡一直用手在反掐他动脉,但沈巡失血过多力气不足,明显落于下风。 骆十佳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颤抖着闭上了眼睛,突然就涌起了一股无名勇劲,举起扳手,对着李会计的后脑勺,狠狠狠狠地敲了下去…… 骆十佳这一下敲到了人最脆弱的地方,手劲又下得大,李会计嗡的一下自己脑袋,没两秒就瘫软着晕了过去。 李会计的血染了骆十佳满手,她身上、脸上,都沾了飞溅出来的鲜血。那些血如同疯长的蔓藤,缚得骆十佳喉头一紧,手上的扳手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踢了李会计一脚,他始终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意识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