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有种错觉,他要是不开口,施泠下一秒就能同烟雾一起飘散了。 “施泠?” 他声音不大,但在封闭的消防通道里,还隐隐有回音。 施泠闻声转过来,见到他显然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她那副样子,冷冷地点了个头。 池骋过去坐她旁边,他对谁都聊得来,总能轻而易举成为焦点。 他正想撬开施泠的嘴。 她自己倒开口了,“你抽吗?” 池骋看她手里细长的女士烟和她递过来的esse。 自己从花里胡哨的大短裤里掏了万宝路。 下面全是茂密的腿毛。 没想到施泠打量了他一番,居然笑了。 池骋问:“我很好笑?” “头一次见你穿成这样,像…”她思考了一下,“像五十块三条。” 她难得话多,“我一直感觉广东的男生都挺油头粉面的,不是贬义。” 确实,以池骋为代表,班里男生全是一天换一身衣服。九分裤下露一截脚踝,看不见袜子,鞋子多是限量款,衣服明显是精心搭配过的,头发也蓬松精致。 还不少带饰品的,脖子上挂一个银链,要不就像池骋这样,打个耳洞戴着闪闪的耳钉。 平时不苟言笑的人,说句笑话分外搞笑。 池骋憋着笑,“你说错了,没这么贵,是十块钱一条。”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同笑了。 池骋继续说,“打扮得像我这么帅的只是少数,你没听说吗,在广东越有钱的穿得越寒酸,标配就是夹脚拖鞋和大短裤。这种短裤在广东话里其实叫孖烟通。下次带你去街上见识见识。” 施泠下了飞机以后,见完中介就直接到这报道了,根本没来得及领略一下广东的风土人情。 听他说粤语这才想起来“你普通话比他们好多了。” 池骋解释:“我妈是北方人,广州本地人挺多的,不像深圳和珠海几乎一大半都是外来人口” 池骋抽着烟眯着眼睛看她的腿,他第一次见她露这么多肌肤在外,倒是一如既往地怕冷,裹了酒店房间里面的薄毛毯。 她的腿又长又直,关键还白,说肌肤胜雪也不为过,一根汗毛都没有。 他看得有些心猿意马,这才转去看她的面容。 说百分之七十的男人都是先看腿再看脸,这话没毛病。 他现在倒是理解对施泠锲而不舍的几个男生了。 施泠样貌不算极其出众,顶多胜在一股清冷感,班里的女生长得都不差,还比她爱打扮。 他此刻才知道,她平时根本就是素颜,顶多描了个眉。她现在连眉都没有勾勒的痕迹,脸上还是那么白嫩似豆腐,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都自带柔光光效。 他都情不自禁搓了搓手指。 施泠见他半天不言语,问他:“你这么晚还不睡?” 池骋本来就习惯睡得晚,不是同他们打牌玩乐,就是自己回去打游戏看视频。 但她一向学得努力,连下了课都不回去留着自习,这会儿出现在这里才叫奇怪。 “你不也是?” 施泠问他:“你听故事吗?” 池骋疑心自己听错了。 施泠又重复了一遍,直勾勾看着他。 池骋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有伤心事?” 施泠奇怪地看他,“你不是有心事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我也可以听你讲。” 池骋哪有什么烦心事,当然听她讲。 她深吸了一口烟,又呛了一次,掩嘴咳了一声。 池骋这才想起来之前听到她也是这么咳。 “你不太会抽?” 他试图从她手里拿烟,碰到她的手,宛如凉玉。 池骋没用力,就把烟夺过来了,自己叼嘴里,深吸了一口。 他以前没抽过女士烟,这一口,对他而言并不呛,只有股薄荷味。 池骋心下明白,她定是不怎么会抽的了。 池骋干脆捏着烟,不还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