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北边的窗户和门是关闭的,而南边的后窗是开着的,空气向南边流通,火焰也就向南边蔓延了。” “这是个在窗户被烧毁后,确定北边窗户当时是关闭状态的一个很好的依据。”林涛说,“更说明投掷火源放火的可能性小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检验尸体,然后撤了?”大宝问。 “剩下的,就是消防火调部门同事的事情了。”我松了一口气,说,“客厅有很多电线,说明有埋在墙里的暗线,也有扯拉接线板的明线。现在就要看哪块区域是最开始的起火点了,然后就能发现起火原因。” “既然这样,灰还是要扒的。”林涛摊摊手说,“这个工作我们也赖不掉。” 现场勘查员对火灾现场的灰烬筛查处理,被我们形象地称之为“扒灰”。这一项看似简单的工作,确实非常辛苦,而且非常有用。 “我们去尸检,你和小羽毛、小程扒灰。”我笑着拍了拍林涛的肩膀说,“辛苦你们了。” 烧死的尸体都非常惨,尸体受到高温作用,蛋白质变性,甚至完全炭化,一般都会面目全非。尤其是火场中孩子的尸体,是我们很害怕看见的惨状。 好在消防灭火迅速,尸体并没有被大火焚烧炭化,但是尸体表面皮肤已经受热变性,成了黑色和蜡黄色相间的模样。没有被焚烧炭化最大的好处不仅仅是让我们这些直面尸体的人心里好受一些,而且能发现那些在火场尸体上不容易发现的附加损伤。 既然具备条件,我们就要尽人事。仅仅对五具尸体表面进行认真检查,就花了我们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检查的时候提心吊胆,检查之后算是彻底放心了。五具尸体都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和约束伤。 尸体的皮肤已经皮革样化,手术刀都很难划开。我们甚至要用剪刀来代替手术刀,对尸体进行解剖。 英城市公安局调集了其附属的几个县里的非当班法医来帮忙,五具尸体的解剖同时进行。基层公安机关的法医每年检验尸体量非常大,解剖能力都被练得炉火纯青。所以,五具尸体的气管、支气管很快都被打开了。 我“窜台子”看了看,都有明显的热呼吸道综合征,也有大量的烟灰炭末附着,他们五人都是活活地被烟熏死无疑。 “看来问题不大。”我活动了一下站得僵硬的腰。 他们总说我没有腰,真是笑话,没有腰的话,我怎么可以让肚子转圈?想着想着就给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谁知我刚刚放下的心,被林涛的一个电话又拎了起来。 “老秦你还是到现场来一下吧。”林涛说,“有一些发现,我们开始的想法可能不对。” 尸体检验还在继续进行,我提前下了台子,和韩亮重新赶往现场。 此时的林涛正蹲在现场楼房北面的空地上,面对着一块大塑料布上放着的物件研究着什么。我和韩亮在警戒带外面穿戴好勘查装备,走到林涛背后,拍了他一下。林涛吓得一蹦三尺高。 “你天天一惊一乍的,上辈子是不是猫?”我笑着说。 “你才是猫,走路没动静的。”林涛说。 “你们才是猫,去照照镜子看看。”韩亮指着林涛、陈诗羽和程子砚笑道。 三个人因为在火场里待的时间久了,又是在扒灰,所以脸上都已经像被画上了迷彩,黑一道白一道的。其实这完全在预料之内,我曾经在一个火场里工作了五个小时,后面连续一个礼拜,吐痰、擤鼻涕都带着黑色炭末。 “言归正传。”林涛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脸,正色道,“这是我们整体移出来的一楼北面窗户,因为外侧有防盗栏的保护,窗户倒塌到了内侧,压在沙发最上方。我们没敢动沙发的框架,就把最表层的窗户框架挪了出来。” “玻璃都熔化了。”我看着金属的铝合金窗体说。 林涛点点头,说:“从框架上来看,窗户确实是闭合的,和你说的一样。但是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M.HZGJJx.cOm